王毅興如今可是聖上跟前的紅人,就連大房的人都比不上的。
“還行吧。”周懷禮笑得很得意,“你就算不信他跟我交好,也要信他跟大房交惡。”
“啊?”蔣四娘更加吃驚,攥住周懷禮的袖子問道:“怎麼回事?他怎會跟大房交惡?”
周懷禮垂眸看她,在她明豔的小臉親了一親,才在她耳邊輕聲道:“……他以前的未婚妻,就是我們的大少奶奶,你說,他會不會真心跟大房交好?”
“怎會如此?!”蔣四孃的眼睛都瞪出來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那時候你還不在京城呢,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周懷禮笑嘻嘻地捋她垂在腮邊的一縷秀髮。
蔣四娘嘆口氣,“倒是瞞得滴水不漏呢,我完全沒有聽人說過這件事。”又問:“那大堂哥知道嗎?”
“當然知道。他是把大嫂從毅興手裡搶過來的,怎麼會不知道?不過是裝糊塗罷了。”周懷禮冷笑。
蔣四娘默了默,道:“過了這麼多年,人家孩子都生了,王相興許已經看開了。”
“奪妻之恨……這個樑子,怎麼可能看得開?”周懷禮冷笑。“若是你被人搶走了,我這輩子都不會看得開!”
蔣四娘暈生雙頰,啐了他一口,道:“我又不是那等水性楊花之人,我怎會被人搶走?既認定了你,這輩子就是你的人,別人無論怎樣。我都是不會理的。”
“我知道。”周懷禮順勢抱緊她。“所以我不管怎樣,也一定要娶到你。”說著,低頭往她唇上親了親。
蔣四娘依偎在他懷裡。小聲道:“你說別人也就是,為何要扯到自己妻子身上,也不嫌腌臢!”
“知道了。以後不說了。”周懷禮笑著又親了親她,就聽見外面傳來十六聲雲板。
有婆子在門口回報:“四公子、四少奶奶。老夫人過世了,老爺子讓大家先去靈堂拜祭。晚上去松濤苑,說要討論分府的事兒。”
“什麼?!”周懷禮鬆開蔣四娘,霍地站了起來,“分府?祖母剛過世。祖父就要分府?!”
按照大夏皇朝的規矩,老一輩還在世的時候,小輩是不能提分家的。
當然。如果老一輩想分,還是可以的。
一切都以長輩的意志為轉移。
蔣四娘忙拉住他。低聲道:“懷禮,你別出頭跟人爭。除夕夜那會兒,我就聽出來了,大堂哥早有分府的意思。他是世子,他爹是神將大人,祖父是國公爺,還偏心他們大房,這個府,遲早要分。依我看,早分比遲分好。”
“你這樣認為?”周懷禮有些歉意地拉著她的手,“神將府不比別處,你真的……拋得下?”
蔣四娘苦笑著道:“梁園雖好,不是久留之地。神將府再好,也不是你我的家。我還是願意跟你出去過日子。”
當然,最關鍵還是除夕夜那一次大鬧,她真心覺得沒臉再住在神將府了。
初二回孃家的時候,她娘還問長問短,她都不好意思說。
估計到現在,她娘已經知道懷禮身世的真相了。
好在周懷禮靠自己立下一份赫赫戰功,被聖上封為一品驃騎大將軍,有自己的將軍府,她大可不必一定要腆著臉,跟親戚擠在一起住。
更何況這親戚已經翻了臉,不肯再讓他們沾光了。
蔣四娘不知道周懷禮是如何想的,但是周懷軒除夕夜那一句“神將府是我的,我是她的!”讓蔣四娘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兩人說話間換了素服,去周老夫人的靈前拜祭。
……
吳國公府裡,吳三奶奶也得到了訊息。
她有氣無力地道:“……怎麼突然就過世了?不是聽說好多了嗎?”
“……是聖上賜了酒和白綾。”那來報信的婆子低著頭道,“老爺子還說,晚上就要商議分府的事,讓大家晚上都去松濤苑。”
“居然要分府?!”吳老爺子十分震驚,“周老夫人死了,又不是老爺子死了,分什麼家啊?!”
“爹,您不一早把大哥一家分出去了。”吳三奶奶不耐煩地道,“如今你女兒我在老爺子眼裡,就跟大哥一家在您眼裡的地位差不多!”
“那怎麼一樣!”吳老爺子很是不忿,一想到多年的心血打了水漂,他是心肝脾肺腎都疼!
“不行!不能就這麼分出去!”吳老爺子不肯善罷甘休,“你回去先拖著。老夫人死了,總得過了一年半載,等孝期過了再說!”
“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