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難道我還要因此感謝他們不成?”吳三奶奶嗤笑一聲,“如今又偷上了,肚子裡還揣了一個呢。”
“好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只為你擔心,懷禮居然不是你兒子,那倒是壞了。”吳老爺子眉頭緊皺。
他事事算計,幾乎是算無遺策,卻怎麼也沒有算到,周懷禮居然不是他女兒生的!
這可怎麼辦!
他在周懷禮身上下了那麼大的本錢,把他扶上那麼高的位置,倒頭來卻發現扶錯人了!
他吳老爺子做生意這麼多年,這是頭一筆讓他賠得肝腸寸斷的買賣……
而且更讓他有苦說不出的是,因為這檔子事,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了。
這二十年的時光,可不是白栽培周懷禮的。
吳老爺子停了下來,站在吳國公府內院的抄手遊廊上,四下看了看,見那些丫鬟婆子都隔得遠遠的,便對吳三奶奶輕聲道:“……對懷禮,你是怎麼個打算?”
“打算?”吳三奶奶一雙手緊緊攥著自己腰上掛的雙魚玉佩,“我能有誰什麼打算?他又不是我生的……”
“生恩不及養恩大。這麼多年,你就是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好好想想,不要意氣用事。”吳老爺子說完。便轉身離去。
吳三奶奶站在抄手遊廊上看著吳老爺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才轉頭回自己以前住的院子。
“你們在外面候著,我不舒服,要去睡了。今晚誰都不要打攪我。誰進我的門,就是找死!”吳三奶奶恨聲吩咐道,然後一個人進了裡屋。
真可惜,她的面具丟了。不然要方便很多。
吳三奶奶走回屏風後面。換了身夜行衣出來,將屋裡的燈吹熄了,回到床上蓋著被子躺了一會兒。
到了深夜。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拿塊黑巾蒙了面,從窗戶處離開自己的屋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裡。
……
周老夫人自從被周老爺子打過兩個耳光之後。就被禁足了,只住在松濤苑後面的小樓裡。
今晚是除夕。她才特意被放出來,跟大家一起吃年夜飯。
沒想到站著出去,卻是抬著回來的。
幾個丫鬟婆子將周老夫人從門板上放下來,平移到床上。又給她煎了一回藥,給她喝了兩碗。
一個郎中來給她看過,紮了針。她的情況才緩和了一些。
因為搶救及時,周老夫人平時也養尊處優。到了深夜的時候,她居然漸漸醒了過來。
雖然手足還是有些麻痺,但是她好歹可以動一動了,腦袋裡的劇痛也緩和了許多。
但是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經過這麼大的波折,她也是精疲力盡,在床上不住喘氣。
咯噔!
一聲不大的脆響在窗戶處響起。
周老夫人聽見了,吃了一驚,正要叫人,就看見一道黑影快若閃電地移到她床邊,掀開帳簾,在她肩頸上摁了一下。
周老夫人發現自己頓時動彈不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她只得怒視著那個黑衣人,恨不得從眼眶裡飛出小刀子!
那黑衣人卻毫不留情地拿出一條白綾,往她脖子處纏了一纏,然後解開她的穴道,變了聲音問道:“那小冊子是什麼東西?!不說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周老夫人大驚,脖子上的白綾讓她心驚膽寒,但她卻知道,說了肯定是個死,正要拖延時間,那黑衣人卻渾身一震,他聽身後傳來一陣呼嘯凌厲的鞭聲,頓時色變膽寒,扔下白綾,隨手再往周老夫人身上點了穴道,自己往旁邊閃躲。
身後的鞭聲卻如影隨形,一直跟著他左右來去。
這黑衣人不由懊惱。
他探知周老爺子今晚撤了周老夫人這邊的明衛暗衛,才深夜趕來,想要問點東西,結果沒想到卻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左躲右閃,都擺脫不了那鞭子,又不敢回頭,只好踢翻一個凳子,發出撲通一聲巨響,驚醒了外面值夜的人,然後往另一邊的窗子猛撲而出。
跟在他身後的居然是手執長鞭的周懷軒!
周懷軒回頭看了看周老夫人的臉色,發現已經漸漸灰敗,外面丫鬟婆子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周懷軒忙飛快地從視窗掠出,追著前面的黑衣人而去。
前面的黑衣人身材高大,對神將府的地形似乎也十分熟悉,他左穿右拐,但還是擺脫不了周懷軒的追蹤!
周懷軒也不說話,一條長鞭如走龍蛇,神出鬼沒,幾次都要纏到前面那黑衣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