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幾個?”
蔣四娘笑道:“給你留了。等我從松濤苑回來,再餵你吃。”
周懷禮高興地笑了,目送著蔣四娘離去。
月洞門的簾子剛剛搭了下來,周懷禮就變了臉。
他用手捂住胸口,疼得滿頭大汗。
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大堂哥周懷軒的本事,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他能察覺到,周懷軒只用了三分力,卻差一點將自己打死!
幸虧他穿了從內侍阮同那裡得來的一件軟甲背心,才挽救了自己一身的功夫。
不然的話,他這輩子肯定是廢人了。
周懷禮從枕頭底下拿出那個橙色面具,攤在手掌心上看了看。
這也是他從阮同那裡得來的,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作何用處。
後來發現戴在頭上,不僅可以蒙面,還可以變聲,才如獲至寶地隨身帶在身上。
但是那天剛一戴出來,就被周懷軒看出來了,還知道這東西是阮同的!
也不知道周懷軒會不會懷疑到他身上!
周懷禮很是懊惱地捶了捶床,然後把那橙色面具壓到了褥子底下,自己平躺下來。
胸口的傷還是火灼般痛,不過是內傷,外面倒沒有傷痕。
所以他還能瞞過蔣四娘。
想到蔣四娘並未因為知道他真實的身世而對他嫌棄。周懷禮心裡又升起一股溫暖之意。
他正要躺下睡覺,就聽外面的丫鬟回報道:“四公子,越姨娘來看您了。”
周懷禮眼裡閃過一絲不耐,沒有做聲,躺下直接睡覺了。
外間屋裡,那丫鬟等了半天,沒有聽到周懷禮說話。便歉意地對越姨娘道:“姨娘。我們四公子還病著,想是睡了,沒有聽見。”
越姨娘十分擔心。
她藏了二十多年的母愛。如今終於能正大光明地表現出來了,當然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我就進去看看他,馬上就出來。”越姨娘忙道,一邊推開那丫鬟。硬是要往裡屋闖。
她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那是她親兒子,又不是旁人?
周懷禮房裡的丫鬟阻擋不及。便讓越姨娘進了周懷禮和蔣四孃的裡屋。
周懷禮更加惱火,但是也只得裝睡,不去理會越姨娘。
越姨娘見周懷禮面朝裡睡著,忙走過來探頭。想看看他的面色如何,還伸出手,搭了搭他的額頭。
周懷禮的額頭確實滾燙得很。
越姨娘忍不住皺眉道:“懷禮病得這樣重。四娘呢?去哪裡了?怎麼不在這裡伺候著?”
外面的丫鬟不敢進來,忙道:“姨娘快出來吧。我們四少奶奶去給老夫人請安去了。”
越姨娘面上一紅。從裡屋出來,道:“跟你們四少奶奶說,她只要照顧好四公子就可以了,不用管別人。”
言辭之間,已經把自己能當週懷禮的家了。
這是她兒子,論理說,她是能當一半的家。
可惜事情從來都不是按照她的意願發展。
她剛離開周懷禮和蔣四孃的大門,周懷禮就睜開眼睛,默默望著帳頂出神。
……
蔣四娘帶著幾個丫鬟婆子來到松濤苑。
她是經常來看周老夫人的,松濤苑的丫鬟婆子跟她很熟了,她一來,就把她迎了進去。
“四少奶奶來了。”一個丫鬟打起簾子,讓蔣四娘進到周老夫人屋裡。
周老夫人躺在床上,對著蔣四娘虛弱地笑了笑。
她曾經有過小中風,雖然有好轉,但是嘴歪臉斜是免不了的。
蔣四娘行了禮,道:“祖母,今天是十五,我親手做了幾個元宵,讓丫鬟們下了,我餵給祖母吃啊。”
周老夫人點點頭,吃力地道:“我素來看你是個好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蔣四娘笑了笑,“祖母別這麼說。”一邊說,一邊命人去煮元宵。
周老夫人對蔣四娘道:“我身上不舒服,你去浴房幫我打盆水來擦擦背。”
因了那天晚上的黑衣蒙面人和白綾,周老夫人如今看誰都像是要害她,連那些丫鬟婆子都不讓近身。因為她疑心這些人都被周老爺子,或者大房的人買通了,隨時會要她的命。
只有三房的人是她信任的,當然,除了吳三奶奶以外。
如果吳三奶奶要伺候她,周老夫人也是不敢讓她近身的。
蔣四娘去了浴房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