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的死狀,再看見文宜室的死狀,馬上就會聯絡起來。
“……正好曾大師說要試一試這種新淬鍊的毒針,我們就試了試……”那手下垂頭喪氣地道,“是屬下考慮不周,老爺恕罪!”
那中年男子發了一通火,也就罷了,擺了擺手,道:“以後不可如此魯莽。過山風的毒針暫時不要再拿出來,如果要試驗,只在山莊裡面試,不要再拿出去惹人注意了。”
“不會那麼巧吧?”那手下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神將府的事,我們轉了好幾個彎,連那晚上的放蛇人都不知道他的主子到底是誰……而二姨娘那邊,更是跟神將府搭不上關係,怎麼會聯絡起來呢?”
“她才去神將府亮過相,你以為呢?”那中年男子白了手下一眼,“行了,以後不要自作主張,先收一收吧。如今除了大理寺,還有一撥人在找我們,再不能輕舉妄動了。”
“遵命!”那手下趕緊低頭躬身拱手說道。
……
王毅興下了朝,跟著夏昭帝去御書房議事。
“你家裡最近怎樣?”夏昭帝溫和問道,“珊珊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王毅興忙躬身道:“珊珊越來越懂事,是我們的福氣。”
夏昭帝點點頭,將一隻胳膊橫在面前的書案上,微微傾身向前。又問道:“……你夫人呢?好些了嗎?”
他問的是王毅興新婚不久的妻子尹幼嵐。
只可惜至今依然暈迷不醒,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王毅興微微笑道:“好多了。臣公務繁忙,為了不耽誤她的身子。專門去外面的藥鋪尋了個很不錯的醫女,在家裡專門伺候她。”
因為尹幼嵐的情形。不是每天餵食、擦洗身子就了事的,她還需要每天按摩全身,吃藥,甚至燻艾草,來保證她的活力。
這些活兒都需要懂醫術的人才能勝任。
“外面的藥鋪尋的醫女?行不行啊?”夏昭帝皺了皺眉頭,“要不朕從太醫院給你挑個醫女送過去伺候你夫人?”
“那倒不用。”王毅興笑著婉拒,“如今家裡除了醫女,還有好些個丫鬟婆子。都能搭把手伺候。太醫院的醫女,是給宮裡的妃嬪公主們預備的,臣妻不敢僭越。”
夏昭帝看了他一眼,笑道:“那就算了。”
說完家事,兩人又說起今日在朝堂上沒有議完的正事。
“……神將大人已經落葬了。他的神將一職,朕早就打算讓他的兒子周懷軒繼任。”夏昭帝不緊不慢地說道,“但是,周懷軒的鎮國大將軍一職,就不得不卸任了。”
周懷軒承繼了神將一職,就徹底跟大夏皇朝的軍方再無瓜葛了。
“這是應當的。”王毅興頷首說道。“聖上看這鎮國大將軍一職,由誰繼任為好?”
“你說呢?”夏昭帝不置可否,看著王毅興問道。
“這件事事關重大。臣也一時拿不定主意。請聖上寬限幾日,容臣細細想來。”王毅興躬身說道。
“嗯,你下去吧。好好想想,再給我上個條程。”夏昭帝揮了揮手,讓王毅興下去了。
王毅興坐車回到相府。
剛掀開車簾,他就看見一輛硃紅杆,藍綢頂的大車停在相府門口。
“誰來了?”王毅興扶著小廝的手下了車。
角門上的門子忙跑了過來,躬身道:“回相爺的話,這是衛王妃的大車。”
“衛王妃?”王毅興皺眉。“她來做什麼?”
衛王妃的輩分很高。
她夫君便是夏昭帝的叔叔,先帝夏明帝的小兄弟夏亮。
夏亮比夏明帝要小十多歲。是在夏明帝登基之後封的親王。
連夏昭帝都要叫他一聲叔王。
這個叔王是個地地道道的閒散王爺,除了吃喝玩樂。別的一竅不通。
而門子嘴裡的“衛王妃”,便是叔王夏亮的王妃衛氏。
“說是來看錶姑娘的。”門子領著王毅興往角門行去。
王家的表姑娘夏珊,是夏昭帝的女兒,也就是衛王妃的侄孫女了。
“哦。”王毅興點點頭,“我還以為他們只是客套客套,面子情兒呢。原來還真的過來了。”
王毅興進了相府,往內院去了。
衛王妃是第一次來相府。
她坐在夏珊的屋子裡,拉著她的手,笑著道:“珊珊真是好模樣,跟你娘生得很像呢,除了你的眼睛。你的眼睛跟你父皇一模一樣,都是鳳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