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
薏仁彎下腰,伏在盛思顏耳邊說道:“奴婢聽了一耳朵,是四少奶奶在大爺的靈堂暈了過去,四公子一時著急,就抱著四少奶奶到您這裡來了,說一時來不及請郎中,想先讓大少奶奶瞧一瞧。”
盛思顏有些不高興。她並不是郎中,但是她會醫術的事,已經在除夕夜那天露了餡兒,她現在也不能推託了,只好將睡著的阿寶交到範媽媽手裡,輕聲道:“帶他進去,暫時不要出來。”
範媽媽應了,忙抱著阿寶進去了。
阿財晃晃悠悠跟著往屋裡爬,爬了一段,又折返過來,繼續蹲在盛思顏身邊。
盛思顏嗔道:“你這小傢伙,我還以為你有了阿寶就把我給忘了呢!”
阿財挪到盛思顏腳邊,用黑黑的小鼻頭蹭蹭盛思顏的裙裾,抬起小腦袋,討好似地看著她,尖尖的小刺蝟嘴甚至像是在笑的樣子。
這幅樣子對阿財來說實在是太高難了。
盛思顏扯了扯嘴角,斜睨它一眼,轉頭對薏仁問道:“那他們怎麼不進來?”
薏仁抿嘴笑了笑,道:“大公子留下的門衛,可不是那邊好繞過去的。”
盛思顏就知道是周懷軒在院門口安插了人手,不許閒雜人等進來打擾她。
過了一會兒。又聽見周顯白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我說四公子,您有這會子功夫。十個郎中都請來了,又何必一直在這裡鬧呢?”
周懷禮的聲音壓抑而憤懣:“……我擔心我妻子。有什麼不對嗎?外面那些郎中,有幾個能比得上盛家的醫術?!”
“盛家醫術?敢情沒有盛家人,天底下的人都不看病吃藥了吧?那盛七爺在外頭躲藏了十幾年的時候,不知您是找誰瞧的病。”周顯白毫不客氣地說道。
周懷禮卻沒有回答周顯白,只聽他大叫:“四娘!四娘!你不能有事啊!四娘!”
“……四嫂沒氣了!”這是周雁麗驚慌失措的聲音。
盛思顏笑了笑,吩咐道:“那就請四公子和四少奶奶進來吧。”
言下之意,周雁麗就不必進來了。
薏仁會意,忙又下了臺階。往院門口去了。
很快院門口的喧囂安靜了下來。
薏仁在前面領路,周懷禮託著暈過去的蔣四娘,跟在她身後匆匆忙忙走進來。
盛思顏站了起來,凝神注視著周懷禮的一舉一動。
周懷禮雙臂橫抱著蔣四娘,快步來到盛思顏面前,著急地道:“大堂嫂,快幫四娘看看!她才剛在靈堂暈了過去!”
盛思顏讓開一步,道:“先進去放下四弟妹吧。”頓了頓,又道:“承蒙四弟看得起,我醫術不精。如有錯漏,請多包涵。”頓了頓,“我已經差人去外面請郎中去了。”
周懷禮鬆了口氣。點點頭,“大堂嫂過謙了,盛家醫術天下皆知,若是您都沒法子,那也是她的命……”說著,憐惜地看了蔣四娘一眼,將她放到屋裡的椅子上坐下來。
盛思顏走過去給蔣四娘診脈。
剛搭上去不久,盛思顏就覺察到了。
脈如走珠,是滑脈。
蔣四娘……有喜了。
盛思顏鬆開手。微笑著道:“恭喜四弟。四弟妹,應該是有喜了。”
“啊?”周懷禮愣了愣。繼而狂喜,“真的?真的有孕了?是真的嗎?幾個月了?!”
“應該有兩個月了。”盛思顏有些責備地看了蔣四娘身邊的丫鬟婆子一眼。“你們四少奶奶有多久沒有換洗了,你們不知道嗎?四少奶奶不懂,你們這些婆子不會不懂吧?”
蔣四娘身邊的丫鬟婆子深深低著頭,一聲不吭任憑盛思顏指責。
周懷禮開心得不得了,忍不住在屋裡轉了幾圈,哈哈大笑,“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笑得那麼大聲,連院子外面都能聽見了。
蔣四娘悠悠地醒過來,正好聽見周懷禮狂叫狂笑,不解地問:“懷禮怎麼了?”
周懷禮聽見蔣四孃的聲音,忙轉到她身邊,握著她的手,欣喜地道:“四娘,你有喜了。你要當娘,我要當爹了!”
“啊?!真的?!”蔣四娘也是又驚又喜,扶著周懷禮的手站起來,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我真的有孕了?我怎麼一點都不曉得?”
盛思顏在旁邊眯著眼睛看了這兩口子一會兒,才似笑非笑地道:“已經兩個多月了,四弟妹真是太粗心了,以後萬不可如此。”頓了頓,又道:“我公公過世沒多久,兩位不要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