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咱們也不說那些客套話了。您說吧,這件事到底要如何處置?”
吳三奶奶笑了笑,道:“這件事確實是雁麗魯莽,我讓她給你們道歉,磕頭敬茶,如何?”
“呵呵,這麼容易?那我看還是把她綁起來扔到碧波池好一些。我們在旁邊守著,等到了時辰,就把她撈上來。我妹妹在碧波池待了多久,她就要待多久!”尹二郎紅著眼睛指著周雁麗說道。
周雁麗渾身顫抖,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拼命搖頭。
要是把她綁起來扔到碧波池裡待那麼久,她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再說現在才是初春天氣,碧波池裡的水冰寒刺骨,她要是在裡面待那麼久,以後恐怕周身關節都會受不了……
那樣的話,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
周雁麗一時氣急,突然伸手將手邊的一隻茶杯扔到地上,取了一片碎瓷片,對著自己的手腕,厲聲道:“不用了!我給她償命!”說著,就要用碎瓷片作勢往手腕上劃。
“雁麗!不可!”周懷禮驚呼一聲,卻並沒有多走一步阻止她!
周雁麗心裡一寒。她本以為,看在親兄妹份上,周懷禮一定會衝過來奪走她手上的碎瓷片的……
周雁麗的右手顫抖著,在左手腕上一寸的地方停留了一會兒,像是割不下去的樣子。
尹二郎冷笑道:“碎瓷片有什麼用?真想死,用這個!”說著,他的手腕一翻。一柄匕首出現在他的手掌上。
周懷禮長臂一伸。就從尹二郎手裡把匕首奪了過來。
周雁麗閉了閉眼,咬牙割了下去。
手腕上頓時血肉模糊,一滴滴血流了下來。
“三姑娘!”周雁麗的丫鬟婆子驚呼著圍了上去。將周雁麗手上的碎瓷片搶了下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只割到這個地步。”尹二郎鄙夷地呸了一聲,一手叉腰,一手手指指著周雁麗的方向點了點。“這事沒完!”
吳三奶奶一直等周雁麗將碎瓷片割了下去,才閉了閉眼。道:“好了,我既然出來了,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你們先回去吧。十天之後,我們請貴府上的人上門。還有我孃家二哥二嫂做見證,可以嗎?”
“好吧,吳三奶奶既然這樣說了。我就給吳三奶奶一個面子。”尹安伯拱了拱手,“十天後見!——走!”說著。帶著自己家的人離開了將軍府。
吳三奶奶等尹家人走了,看也不看周雁麗和周懷禮,自己轉身回了內堂自己的院子。
她原本是不想住到周懷禮的將軍府的,但是周懷禮在她房門前長跪不起,她不搬,他就不走,跪了三天三夜,吳三奶奶終於還是心軟了。
到底是她疼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當年的事,都是那些賤人所為,她恨越姨娘,恨週三爺,對周懷禮,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回到自己的院子,吳三奶奶坐回自己的妝臺前,看著丫鬟婆子給她收拾東西,一邊用手撐著頭,默默想著心事。
就在這時,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紫色,眉梢頓時跳了跳。
她回頭,看見一個丫鬟從她的一個大箱子裡拿出一團卷的小小的紫色物事。
“這是什麼?要不要扔了?”那丫鬟自言自語地道,“好像很髒很舊了。”
“是什麼東西?給我瞧瞧。”吳三奶奶拼命按捺住緊張的心情,儘量平和地說道。
那丫鬟也沒當回事,順手就遞給了吳三奶奶。
吳三奶奶一入手就知道是她的東西,心裡一激動,差一點哭出來。
這是她的使命,是她曾經用生命發誓要守護的誓言……
想到自己當初發過的誓言,吳三奶奶一陣苦笑。
是不是因為她背叛了誓言,所以她才受到這些懲罰?
大夏開國皇帝的手段神鬼莫測,難道過了千年,還能掌控他們?
這東西神秘地從她身邊消失,又神秘地出現,到底是什麼意思?
吳三奶奶禁不住往四周看了看,覺得有一雙眼睛,已經在暗處窺視自己。
……
尹幼嵐在盛國公府住了兩三天,情況穩定之後,便被家裡人接回了家。
王毅興帶著小廝,拎著兩大包上好的田七和老山參來到尹家七房住的四喜衚衕。
“劉七奶奶,請問尹姑娘的近況如何?”王毅興關切地問道。
“還吊著一口氣呢。”劉七奶奶嘆口氣,“盛國公夫人說,在水裡憋得有些久了,她身子又弱,實在是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