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為難的事?”周懷禮笑著問道,有些不信的樣子。
“當然。其實吧,你要不是神將府出身,也沒什麼難的,手到擒來。但是你是神將府出身,陛下不放心啊。”吳老爺子摸了摸額頭,眯了眼睛說道。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又不是神將大人,更不是世子。我們這一房很快就要分出去了。您也知道,咱們四大國公府雖然傳承千年,但是分出去的那些旁支偏支,甚至連平時走動都很少,比一般人家的親戚都不如,就是完全的兩家人。有什麼不放心的?”周懷禮忍不住滿腹牢騷。
神將府的好處他撈不著,壞處倒是都想著他。
吳老爺子低聲道:“我們都知道,但是現在的陛下卻不敢冒這個險。陛下說。神將府的兵權已經足夠大了,不能再把朝廷的兵給神將府的人。所以。蘇定遠將軍走後留下的位置,不能再給神將府的人……”
周懷禮如同被打了一悶棍,眼裡心裡都澀澀的,但是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怔了半天,道:“那別的位置呢?不用是定遠將軍那樣的高位,一般的副將也行啊。”
吳老爺子笑了笑,仔細看了看他失望的臉色。捻鬚道:“你不用急。這事容我慢慢與你籌劃。今兒天不早了,你去含翠軒看看娟兒吧。”說著,笑眯眯地趕他出門。
周懷禮現在知道了外面的流言蜚語,就有些不太情願。
但是也不敢當面拒絕吳老爺子,只好慢慢地一步一挪地往含翠軒走,打算磨蹭到天一黑,去含翠軒點個卯,就可以馬上打道回神將府了。
可是他走到半路上,就碰見吳嬋娟帶著兩個丫鬟從另一邊走過來。
“大表哥!”吳嬋娟兩眼一亮,快走兩步。來到他身邊站定。
她定定地看著周懷禮,偏著頭,道:“大表哥。你有心事?瞧你眉頭皺得,都快出紋路了。”說著,踮起腳,伸出冰冷的手指,在周懷禮眉間輕按。
周懷禮覺得不妥,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想避開吳嬋娟的碰觸。
吳嬋娟卻因為踮著腳,一下子重心不穩,往前撲倒。
周懷禮只好伸臂將她接住。
手臂中少女溫熱軟嫩的身軀讓他的呼吸有瞬間的停滯。繼而又變為粗重。
吳嬋娟低頭唇角微翹,笑意在重瞳裡一閃而逝。再抬起頭,她已經帶了一臉憂色。將周懷禮拉到抄手遊廊的欄杆邊上坐下,關切地問道:“大表哥,你是怎麼啦?最近忙嗎?”
周懷禮剛剛得知自己一心期盼的位置可能要黃了,心裡正是不痛快的時候,淡淡地道:“沒事。”
“沒事?怎麼會沒事!”吳嬋娟笑了笑,往周懷禮身邊坐近了些,在他耳邊低聲道:“大表哥,是不是定遠將軍一職的事?祖父跟我說過……”
周懷禮別過頭,臉上微紅,不知是氣惱,還是不好意思。
看著周懷禮這幅戒備的樣兒,吳嬋娟微微有些失望,不過想了想,她還是鼓足勇氣,低聲安慰周懷禮:“大表哥,你別灰心。你這麼厲害,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位置!”
“是嗎?”周懷禮回頭看了她一眼,又別過頭,看著遠處的天空出神。
“大表哥,我們是一樣的人,都以為自己什麼都有,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們只有等下去。也許上天成全,會有我們出人頭地的那一天。”吳嬋娟靠在周懷禮身邊,低低說道。
晚風帶著晚香玉的香氣,淡淡地飄過來。
天邊的彩霞開始變得妖嬈瑰麗,預示著黃昏的來臨。
周懷禮遙目看著遠方,怔了一瞬,搖搖頭,道:“不,我跟你不一樣。”
他是男子,他不會被動等待好運的降臨,等待別人的垂青,他會去尋找自己的出路……
兩人並肩坐在吳國公府內院的抄手遊廊邊上,天邊霞光似錦,將他們兩人籠罩起來,宛若一對璧人。
吳三奶奶一進吳國公府內院,走上抄手遊廊,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不由氣得渾身發抖,忍了又忍,還是叫了一聲:“懷禮!”聲音威嚴中帶著怒意。
吳嬋娟嚇得趕緊跳開,將手從周懷禮腕間抽了出來。
周懷禮如夢初醒般回頭,看見是孃親來了,忙站起來道:“娘,您怎麼來了?有事嗎?”
“當然有!”吳三奶奶揚了揚頭,“你給我回家!現在!馬上!”說著,用手指著二門的方向,讓周懷禮趕緊離開吳國公府。
周懷禮知道不妥,忙點點頭,“娘,那我先走了。”說著,頭也不回,一溜煙地離開了吳國公府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