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短,倒是比大聲嚎哭更惹人憐惜。
周懷禮見她說變臉就變臉,性子比以前確實是敏感易怒多了,也有些不喜,不悅地道:“你這是什麼話?蔣家姑娘哪裡惹著你了?你要這樣編排她?”
吳嬋娟一愣,哭聲戛然而止,她忙擦了眼淚,拉著周懷禮的胳膊道:“大表哥,是我不好,我不再跟你鬧了,你別不理我。是我不對,不該亂說話,是我小心眼兒……”一邊說,一邊委屈的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淌。
周懷禮看著她魅惑的重瞳裡,一時竟然心神恍惚,抬手撫摩她的面頰,給她拭淚。
吳嬋娟微微一笑,雙眸更是一眨不眨地看著周懷禮,往前又走近一步,柔聲道:“大表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以後我不跟你吵架了,什麼都聽你的,你說好不好?”
周懷禮恍恍惚惚,有些想點頭,但是又覺得不對,正躊躇間,突然一聲清脆的鳥鳴在他耳邊響起,將他從渾渾噩噩中驚醒。
周懷禮忙將手拿開,往後退一步,掙脫吳嬋娟的手臂,肅然道:“我要回去了。表妹請自重。”說著,轉身不顧而去。
吳嬋娟失望地看著他匆匆遠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慢慢後退,靠在那棵西府海棠樹幹上。將整個人都藏在海棠樹的陰影裡。
……
周懷禮回到神將府,蔣家眾人早已到了。
“懷禮!你跑哪兒去了!”吳三奶奶朝他招招手。“快來給蔣伯母見禮!”
周懷禮忙快走兩步,上前給蔣侍郎夫人曹氏長揖在地,笑道:“蔣伯母見諒。今兒有些事,回來晚了,等下我自罰三杯,算是給蔣伯母請罪!”
曹大奶奶笑著道:“不用多禮。你是大人了,在外面有自己的正事,哪像我們這些婦道人家。成日裡閒著。”
“您是明白人,我就不跟您客氣了。來,咱們入席吧,邊吃邊談。”吳三奶奶笑著說道。
曹大奶奶點點頭。
蔣家的三位姑娘和蔣家的嫡長媳李梔娘坐在屏風後頭,沒有跟周懷禮打照面。
周懷禮的眼光往屏風那邊飛了一下,正好看見小刺蝟灰灰的小身子從屏風底下露了出來,不由一笑,拱手道:“請。”引著她們入席。
因為蔣家來的都是女眷,周懷禮只是特意過來給蔣夫人曹大奶奶見禮,然後跟著入席。自罰三杯,藉機看了蔣四娘一眼,才轉身離開。
他走了之後。席上的氣氛才輕鬆下來。
曹大奶奶就說起前些日子陛下派人來他們府上給他們家姑娘畫像的事,嘆息道:“我家二孃和三娘都是定了親的,四娘也快了,希望還來得及……”
吳三奶奶心裡一動,笑著道:“難道你們不想送四娘入宮?如果入宮,那可是人上人,做娘娘的,就跟你們家以前的姑太太一樣,貴妃娘娘。在內宮跟皇后娘娘都曾經分庭抗禮呢!”
曹大奶奶搖搖頭,“我們家四娘不適合入宮。跟她姑祖母不同。她入宮,保管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看見曹大奶奶著急的樣子。吳三奶奶心裡有了幾分計較,笑著說了幾句閒話,就親自送她們出去了。
一路往二門上去的時候,居然碰見了正好從瀾水院回清遠堂的盛思顏一行人。
吳三奶奶忙停下來跟她打招呼,又給她介紹曹大奶奶,蔣家三位姑娘,以及蔣家的嫡長媳李梔娘。
盛思顏對李梔娘更熟悉一些,但也僅僅認識而已。
她知道李梔娘跟吳嬋娟是閨中好友,因此對她不鹹不淡,只是淡淡點頭,不過看見蔣四娘,倒是愣了一下。
因為她看見蔣四娘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的灰色小刺蝟……
她默默地想起了跟著墮民大長老去西北養傷的阿財。
蔣四娘見神將府的大少奶奶果然一看見她懷裡的小刺蝟神色就變了,對周懷禮的話更信了幾分。
她往前走了一步,對盛思顏屈膝行禮,笑道:“大少奶奶,這是我的灰灰。”主動將懷裡的小刺蝟給盛思顏看。
盛思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微笑著道:“好可愛的小刺蝟。”
蔣四娘欣喜地連連點頭,“大少奶奶也喜歡小刺蝟?”
吳三奶奶掩袖笑道:“我們大少奶奶不僅喜歡小刺蝟,還自己養了一隻呢!可惜前些日子沒了……”
盛思顏微微蹙眉,淡淡地道:“阿財病了,送到別處養病去了。”表示她家財爺沒有死,亂說話是要被打嘴的……
蔣四娘眼前一亮,“你的小刺蝟叫阿財?好別緻的名字!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