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馮氏歇息的禪房,見胡二奶奶也在,笑著叫了一聲“二嬸”。
薏仁站在外頭欄杆後頭,就將周雁麗和蔣四孃的話一字不漏都聽去了,心裡很是不忿,琢磨要說與盛思顏聽。
很快吳三奶奶和蔣家的曹大奶奶也進來了,隨後跟進來周雁麗和蔣家的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
大家又是一番契闊寒暄,互相見禮歸座。
盛思顏剛給大家奉了茶,就聽見門口傳來丫鬟通傳的聲音:“鄭國公夫人、田二奶奶、宋三奶奶、鄭二姑娘到了。”
屋裡的人一起站了起來。
鄭老夫人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和小孫女鄭月兒笑著走了進來。
“鄭老夫人好興致。”馮氏笑著跟她打招呼。
鄭老夫人過來當然是專程來看盛思顏的。
她對馮氏、胡氏、吳三奶奶和曹大奶奶分別點點頭,然後一把抓住盛思顏的手,笑著道:“好久不見你了,前些天我去盛國公府,還聽你娘提起你呢。”
盛思顏忙笑道:“鄭老夫人這邊坐。”也親自跟她捧了茶。
鄭老夫人看見了周雁麗,對她也很和藹地笑了笑。“三姑娘看起來氣色不錯,傷已經好了吧?”
周雁麗在燈街的時候,幫鄭玉兒擋了一棍子。鄭老夫人很是感激她。
鄭玉兒在燈街事件之後一個多月就出嫁了,嫁的是去年跟王毅興同一期科舉的探花郎章茂言。
現在鄭家就只有鄭月兒這個姑娘沒有出嫁了。
周雁麗笑著行了禮。道:“多謝鄭老夫人記掛,我全都好了,您看。”說著,還伸開手,在鄭老夫人面前轉了一圈。
“這就好,這就好!”鄭老夫人心情很好地點點頭,命人給周雁麗送上一份厚禮,“你傷好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這就當是恭喜你吧。”
周雁麗看了看馮氏,不敢擅自做主。
馮氏笑著點點頭,“既然是鄭老夫人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周雁麗這才謝過鄭老夫人。
曹大奶奶也過來跟鄭老夫人打招呼,順便把自己家的三個姑娘叫來行禮。
鄭老夫人也著實誇了蔣家的三個姑娘一番,給她們都送了見面禮。
鄭月兒便過來挽住周雁麗的胳膊,笑著道:“周姐姐,蔣姐姐,我剛才看見她們在外面玩鬥草呢。咱們也去湊熱鬧吧。”說著,另一隻手挽住了盛思顏的胳膊,又看著盛思顏道:“盛姐姐。你也去好不好?”
她對盛思顏還是以前的稱呼。
盛思顏跟鄭家姐妹向來投契,也有些想去看看,但是想到自己已經是成親的婦人,而鬥草是未出閣的姑娘們玩的,又有些躊躇。
馮氏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道:“沒事,你就跟她們去玩吧。說起來,你的年歲比她們好些人還小呢,不要拘了自己的性子。”
既然馮氏發了話。盛思顏就可以大大方方去了,她欣喜地對馮氏躬身道:“那我聽孃的話。跟她們去看看了。”
“去吧去吧。”鄭老夫人也笑眯眯地道,還命人拿出一盤精緻的小荷包。道:“月兒,把這些東西拿去做個彩頭。誰贏了,可以送一個荷包。”
鄭月兒忙命丫鬟接了,拉著周雁麗和盛思顏就往外走。
周雁麗回頭看了蔣四娘一眼,蔣四娘和自己的兩個姐姐含笑跟上。
盛思顏跨出禪房的門,看見門口的薏仁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便不動聲色從鄭月兒胳膊裡掙開,道:“我有話要吩咐薏仁一聲。”
鄭月兒心急要去鬥草,也沒有在意,笑著轉身拉了蔣四孃的胳膊,道:“咱們先去佔個好位置。”又回頭叮囑盛思顏:“盛姐姐你快來啊!”
盛思顏點點頭,看著她們先走了,自己帶著丫鬟婆子走在後面,一邊問薏仁,“你怎麼啦?”
薏仁忙低聲道:“大少奶奶,剛才奴婢聽見三姑娘跟蔣四姑娘說了大公子和四公子的事。”說著,就把周雁麗說的話轉述了一遍。
盛思顏不由停下腳步。
那番話在她聽來,卻只想到周懷軒當年病重的時候,居然在神將府裡頭都沒人理他,心裡不由自主一酸,眼裡差一點流下淚來。
她還記得當初在破廟裡見到十五歲的周懷軒的時候,他是那樣溫和善良的一個人。
那樣和煦的一個人,誰能想到他在自己家裡已經被冷落孤立了十五年呢?
難怪後來他病好後,對家裡人一點都不在意。
而自己對他好一點點,他的感激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