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
周老爺子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淡然道:“不用急。這個真正的目的,只有我們神將府的國公才知道。”
周懷軒有些愕然,“……不是所有的國公都知道?陛下也不知道?”
周老爺子搖搖頭,“只有我們神將府是一直要跟墮民作戰,所以這個秘密,只有我們才知道。”頓了頓,又道:“你爹也不知道。他不是世子。”
“那另外三個國公和陛下都知道什麼?”周懷軒淡淡問道。
“現在的盛國公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周老爺子笑了笑,“當然,他們有滴血石,所以知不知道都無所謂。滴血石會告訴他們真相。”
周懷軒垂眸,看向棋盤上一顆孤零零的白色棋子。
“鄭國公和吳國公知道更多有關前朝的事。”周老爺子意味深長地道,“而現在的陛下,應該知道的不多。皇室秘辛的傳承,在先帝和今上之間已經斷絕了。今上如果幸運,守護者會將皇室的傳承交到他手裡。”
周懷軒一怔,“守護者……是皇室的人?”
“守護者由大夏開國皇帝夏雲帝親手締造,當然是守護大夏皇室終極利益的人。他們成為守護者的那一天,已經發過血誓。一旦背誓,他們會死於非命。”周老爺子沉聲說道。“至於守護者到底是哪裡的人,我一無所知。聽說他們可以是任何一個人,大街上的小販。或者是六部堂官,甚至國公府人、宗室中人都有可能。”
周懷軒默然想了想。緩緩問道:“守護者,是守護大夏皇室終極利益的人。而他們的真實使命,又是要杜絕能夠拯救墮民的人出世。這樣說來,墮民,跟大夏皇室的終極利益是相悖的。——這是為何?”
周老爺子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問我沒用。”
周懷軒默默地將周老爺子說的話重新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道:“一千年來,一直只有七個人看守?——太少了吧……”
“主要力量是七個人。真正給他們辦事的當然不止七個。”周老爺子不以為然地道,“只是給他們辦事的人未必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罷了。”
這還差不多。
周懷軒看向面前的硬牛皮紙字條,“您說的這些,跟這張字條又有什麼關係?”
“守護者的身份標識,就是由同樣質地的硬牛皮紙做成的。”周老爺子說到這裡,眼神黯了黯,端起已經有些涼的茶吃了一口。
周懷軒又捻了捻那硬牛皮紙字條,頷首道:“原來如此。他們一代代傳承,也是用這身份標識辨認彼此吧。”
不然連對方的樣貌聲音都不知道,如何能知道他們是同夥?
周老爺子沒有再說話。捧著茶盞像是陷入久遠的回憶當中。
周懷軒站了起來,“祖父,我想帶阿顏去一趟西北。”
周老爺子抬頭看了看他。“你想帶她去……?”
周懷軒點點頭,“現在京城的風聲不太對勁,還是先帶她離開比較好。”
“也好。那邊天高地遠,這邊的人鞭長莫及。”周老爺子點點頭,“但是你不能說走就走,總得扯個由頭。”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帶盛思顏去了西北墮民聚居地,就更不好了。
周懷軒挑了挑眉,“我就帶她去莊子上住一陣子。”等他們去了莊子,再喬裝改扮上路比較好。
“你自己安排吧。”周老爺子伸了個懶腰。“不要太突兀。”
周懷軒淡淡點頭,離開了周老爺子的外書房。回自己的外書房默默地坐了一會兒。
直到外面天色漸暗,院子裡的人開始掌燈。周懷軒才下定決心。
“顯白。”他對外面喚道。
周顯白忙走了進來,“大公子有何吩咐?”
周懷軒右胳膊肘撐在桌上,右手託在精緻的下頜處,凝神道:“準備人馬,過兩天我要帶阿顏出趟遠門。”
周顯白精神一振,“大公子要去哪裡?”
“西北。”周懷軒抬眸,似笑非笑看著周顯白,“但是在去之前,須得籌劃籌劃。”
周顯白會意,“大公子儘管吩咐……”
周懷軒淡淡吩咐了幾句,就起身回內院了。
已經是晚飯時分,他們要去松濤苑吃晚飯了。
周懷軒回到清遠堂,看見堂前回廊上一個個如同曇花一樣的細白燈籠亮了起來,照得院子如同白晝一般。
盛思顏一個人站在迴廊上,手扶著迴廊的欄杆翹首以待。
看見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