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飯桌上,入迷地看著他。
周懷軒心中一絲淡淡的赧然和不快在盛思顏痴迷的目光中很快煙消雲散。
他帶著淡淡笑意,大口吃完蛋炒飯,放下筷子,抬頭對盛思顏道:“你做的飯很好吃。”
語氣誠摯而真切。
盛思顏唇邊的微笑禁不住誇大到整張臉上。
她是第一次被周懷軒誇讚,雖然她知道自己的廚藝其實很一般,但是在周懷軒專注的注視中,她也忍不住有種周懷軒“慧眼識英才”的驕傲和窩心。——那感覺,就跟周老爺子聽盛思顏誇他“棋藝高超”一樣的志得意滿……
看著盛思顏飄飄然的小模樣兒,周懷軒笑意更深,忍不住湊過去,親了親她嫣紅的唇瓣,順便捲走她唇邊的一顆飯粒兒。
兩人都是一嘴蛋炒飯的味道。
好不容易“吃”完飯,兩人將廚房簡單收拾了收拾,就回房睡覺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他們就被外頭的哭鬧聲吵醒了。
“……天殺的小賊!糟蹋了我老婆子這麼多米和雞蛋!連剩飯都偷,還有沒有天理了!”
盛思顏一下子清醒過來,“糟了!”
周懷軒也醒了,淡然起身穿衣。
盛思顏穿得比他還快,胡亂束了頭髮。衝出廂房,對在廚房門口哭鬧的老太太低聲下氣地道:“大娘,大娘。您別生氣,昨兒是我們不好。半夜餓了,所以起來找東西吃……”
那老太太聽說是他們,倒也不好意思再哭了,從地上站起來,哽咽著道:“……你們兩個人而已,怎地……怎地糟蹋那麼多糧食?你看泔水桶裡,全是米啊!”
盛思顏更加尷尬,忙小聲道:“是我不好。我做飯做糊了,所以多做了點。那些糊了的,不能吃,就倒掉了。”
“倒掉?!姑娘,你知不知道糟蹋糧食是要天打雷劈的啊!唉,你們這些姑娘啊,就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在家千好萬好,每日裡肥雞大鴨子,吃飽了還換口味。可是哪裡知道外面世道的艱難?不省著點兒,以後遇到連草棍兒都沒有的時候。你們就該哭了!”那老太太不住口地數落盛思顏。
盛思顏知道是自己做得不對,只得一再地陪笑臉陪小心,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周懷軒走了進來。見那老太太一直數落盛思顏,眉頭微微蹙了蹙,手一伸,一錠雪白的銀子出現在他手掌上,啪地一聲放到了廚房裡的飯桌上。
那老太太聞聲轉頭,一眼看見桌上的銀子,頓時瞪大眼睛。
“……夠不夠?”周懷軒淡淡地道。
盛思顏明白過來,忙對老太太道:“大娘,這當是我們賠償您昨天的飯菜。——夠不夠?”
老太太完全被這錠白花花的銀子驚住了。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周懷軒挑了挑眉,手掌一翻。又一個元寶型的物事出現在他手掌上。
這一次,是一錠金子……
盛思顏大囧。
一錠銀子足夠了。拿金子幹嘛?——有錢也不能這樣任性啊!
那老太太這時才回過神,忙道:“不用了!不用了!銀子都多了,不敢收金子。”說著,老太太從廚房裡找出一杆小秤,將那銀子放在上面稱了稱,嘖嘖道:“這銀子足足十兩,哪裡用這麼多?給我們十幾個銅錢就夠了。”
盛思顏看了看周懷軒,笑著道:“這銀子當是我們住宿的費用吧。您就不要推辭了。”
那老太太扭捏了一會兒,終於收下了那銀子,歡天喜地地拿出去給她老頭子去看了。
盛思顏在廚房看著周懷軒笑,朝他伸出大拇指道:“懷軒,你很厲害啊。用銀子砸這一招簡直是穩準快狠!為妻佩服佩服!”
周懷軒淡淡看了她一眼,將那錠金子收入袖袋,“走吧。”說著,轉身走出廚房。
盛思顏笑著跟在他身後,跟他一起準備離去。
借宿的這家老頭老太太忙出來送他們。
周懷軒的馬車停在小院門口,馬也是拴在門口。
老頭用簸箕裝了點草食過來,放在拴馬石旁邊,讓那馬多吃點兒。
就在這時,村口進來一行人,為首的一個人穿著棕色元寶紋綢緞長袍,身材微胖,挺胸疊肚,一臉傲然。
“蔣二老爺貴腳臨賤地,真是我們村子的福氣啊!”村子裡的村長和保正低頭彎腰,在前面引路。
那老頭見了這行人,忙退了進去,將院門關緊了,對正要出去的周懷軒和盛思顏道:“等他們走了你們再出去吧。那蔣扒皮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