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爺子頭也不抬地道:“一隻兩隻確實正常,幾十幾百只呢?”
“啊?這麼多!”周懷禮吃了一驚,這才覺得有些貓膩了,抹了把汗,訕訕地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又道:“那整治後院的花兒匠呢?應該打幾板子趕出去。”
“好了,懷禮,這是別房的事,你這麼熱心做什麼?”吳三奶奶不悅地打斷他的話,“吃飯吃飯。”
周懷禮忙笑了笑,不再說話。
等僕役上完飯菜,周老爺子和周老夫人舉箸之後,大家才各自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晚飯,周懷禮送吳三奶奶和週三爺回芙蓉柳榭。
在路上的時候,他把跟王毅興剛才說的話略微透露了一點。
吳三奶奶又是歡喜,又是擔心,猶豫不決地道:“好是好,但是如果韃子真的打過來,你……你……能應付得過來嗎?”
周懷禮抿了抿唇,訕笑道:“娘,連您也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你是我兒子,再能耐娘都放心不下。”吳三奶奶側身抹了抹淚,“是爹孃無能,我兒命苦。功名要拿命去拼。”
週三爺忙勸道:“你也別這麼想。懷軒的功名不也是用命拼來的?就算禮兒能做神將,承繼神將府,他也得一輩子拿命去拼……”
“你小聲點兒!”吳三奶奶忙打斷他的話。四下看了看,“這話讓大房幾個人聽見了,不活撕了你!那是人家的東西,怎容得旁人覬覦?”吳三奶奶一邊說,一邊話裡酸氣十足。
周懷禮眼神閃了閃,道:“娘。我已經給蔣家送了帖子。明天親自上門跟蔣侯爺和蔣家老祖宗說清楚這件事。”
“關他們什麼事?”吳三奶奶不解,“你還沒做他們家女婿呢!”
週三爺倒是明白過來,笑著點頭道:“是要說一聲。”又對吳三奶奶道:“你看。再過兩個月,懷禮就要大婚了。他卻突然要去北面巡邊。若是真的跟韃子開戰,他兩個月之內未必能回來。”
“啊?”吳三奶奶吃了一驚,“那可怎麼辦?你還是先成親,等媳婦懷上了再走吧!”
周懷禮忍不住臉紅,低聲道:“那倒不用,就算開戰了。我抽空回來成個親還是可以的。從京城去雷州快馬也就幾天的路程,趕趕路就到了。”
……
第二天一大早,周懷禮還沒有動身去蔣侯府,王毅興就捧著夏昭帝的旨意來到神將府,將巡視北面雷州的差事,給了神將府的四公子。也是京畿守備周懷禮。
周懷禮匆匆忙忙接了旨。轉身就去了蔣侯府。
“蔣侯爺,聖上剛剛宣旨。讓我去北面雷州巡邊,我特意來跟您說一聲,您不用擔心,婚期一定不會耽誤的。”周懷禮笑著奉上一份厚禮。
蔣侯爺很是驚訝,道:“去北面雷州巡邊?不是鎮國大將軍的差事?就是你大堂哥,是吧?”
周懷禮點點頭,“我大堂哥有些家事未了,所以暫時去不了了。”又道:“我大伯父臥病在床,您也知道,這是需要我們神將府出力的時候。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我神將府受大夏朝廷千年供養,總不能尸位素餐吧?”
聽得蔣侯爺連連點頭,道:“懷禮,你這話我愛聽。能一心忠於朝廷的人,是我蔣隨風的好女婿!”
周懷禮抿唇而笑,如釋重負地道:“想不到蔣侯爺這樣好說話,我本來是硬著頭皮過來,拼著被侯爺罵一頓,只要您能出氣,打我罵我都行。”
“我罵你做甚?”蔣侯爺笑眯眯地道,“你為聖上分憂,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你放心去吧,若是不能及時回來,改婚期也是可以的。”
“別!千萬別!”周懷禮忙擺手道,“我專門來跟您負荊請罪,就是不想改婚期。”說完臉上泛紅,扭扭捏捏地道:“……我想娶四娘,想了很久了,您可千萬不能再推了……”
聽到周懷禮難得的肺腑之言,蔣侯爺開懷大笑,道:“賢婿,我這女兒就交給你了,你放心!”
周懷禮忙拱了拱手,又說了幾句公事上的事,才道:“還要去內院見老祖宗。”
“去吧去吧,要不要我領你進去?”蔣侯爺十分高興地說道。
“不用了。外面有人領我進去。”周懷禮如今在蔣侯府是嬌客,蔣侯府從上到下都對他客客氣氣的,很是敬重。
周懷禮跟著婆子來到內院蔣家老祖宗住的院子,躬身對座上的老祖宗行禮道:“老祖宗,叨擾了。”
“懷禮客氣了,坐。”蔣家老祖宗笑著命人上茶。
周懷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