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穩婆因那面具的關係,對周懷軒深信不疑,認定他一定是她恩人派來的。
當年她恩人在那種情況下都沒有弄死她,現在怎麼會讓她死?
再說她活著,還有好大的用處呢……
徐穩婆也跟著笑了笑,道:“我知道,那吳三奶奶生的大兒子,昨兒剛大婚吧?嘖嘖,娶的聖上母族的嫡女,金尊玉貴,甚是了得。“頓了頓,又道:“這孩子確實命好。”
“走吧。”周懷軒不想跟她廢話,趁著天沒亮,一掌打暈她,將她拖著離開南城,往自己在神將府外的一處房子裡去了。
將徐穩婆安置在那裡,周懷軒才回到神將府。
他回到神將府內院清遠堂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盛思顏躺在床上,半夢半醒地給阿寶餵奶。
周懷軒去浴房洗漱了一番,出來將已經吃完奶的阿寶拎起來,扔到小搖床裡,自己在盛思顏身邊躺下,將她摟在懷裡。
一時聞到那股甜香,又有些餓了。便埋首在她懷裡吃了幾口。
盛思顏被他鬧醒了,笑著揉了揉他的頭,嗔道:“滿身寒氣,去哪裡了?”
“出去找了個人。”周懷軒大力吮吸一口,終於戀戀不捨地抬起頭,將盛思顏重新抱入懷裡,道:“……這小子吃得越來越多。”害他沒吃幾口就沒了……
盛思顏:“……”一時恨得牙癢癢。伸手擰住他胸前一塊肉。想下死勁扭一扭。
周懷軒微一運氣,他的胸膛立時堅硬如鐵石。
盛思顏“啊”地叫了一聲,欲哭無淚地捧著被蹦疼了的手指頭道:“你太過份了!”
周懷軒也不說話。只是眯眯地笑,狹長幽深的眼眸裡跳躍著星光,他低頭,含住她的手指尖。含糊不清地道:“……這樣賠禮總行了吧?”
舌尖在她手指尖上如鵝毛般輕輕掃過,顫慄從指尖如電流般蔓延到她全身。
盛思顏只能慶幸自己是躺在床上。如果是站在地上,她肯定已經軟得站不住了……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周懷軒才把他從徐穩婆那裡問出來的事,在盛思顏耳邊輕聲說了。
盛思顏聽得心驚膽戰。兩隻手不由自主抓住周懷軒的前襟,顫聲道:“……三叔怎麼可能這樣大公無私,幫大房養兒子?!”
“我也覺得不可能。”周懷軒輕嘆。
“如果懷禮真是大房的庶子。哼,我就不信三叔這些年會看著他被當繼承人培養而一聲不吭。”盛思顏對三房耿耿於懷。
利益之爭。沒什麼可體諒對方的餘地。
更何況是對方一直覬覦他們手裡的東西。
“事若反常必有妖。”盛思顏說了一句跟周懷軒想的一樣的話,“有不合理的地方,一定是有關鍵我們還沒有想通。如果想通了,自然就合理了。”
就跟解幾何題一樣,需要新增必要的輔助線,才能一目瞭然。
“這就需要我出馬,給你去找輔助線了。”盛思顏笑眯眯地道。內宅的事,她是女人家,由她想法打聽,比周懷軒想法打聽要簡單得多。
又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周懷軒斜睨她一眼,“陪我再睡一會兒。”
……
過了一天,是蔣四娘三朝回門的日子。
周懷禮一大早就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帶著她坐上神將府的大車,回蔣侯府回門去了。
盛思顏帶著丫鬟婆子,抱著阿寶,先去給馮氏請安,又看了看周承宗的病情,問馮氏要不要請她孃家爹孃過來給大爺再看看診。
馮氏笑道:“上次開的藥還吃著呢。等吃完了再請吧。”
盛思顏應了,坐了一會兒,道:“娘,我想去老夫人那邊看看。”
上一次周家眾男人被夏昭帝召開大朝會,狠狠削了一頓,周老夫人就被周老爺子命人拖了下去,關在了松濤苑後面的小樓裡。
馮氏皺了皺眉,道:“她不惹事就行了。何必要再去招惹她?”
周老夫人心心念念要讓她最心愛的幼子承繼神將府,已經是鐵了心要整垮大房。
盛思顏道:“一個膿包,總是遮著掩著總不行。還不如一次擠破了事。”
這周老夫人對他們大房來說,就是一個膿包。
馮氏笑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你們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她有幾年好活?忍一忍就過去了。”
“呵呵……”盛思顏笑了笑,“娘,您放心,我不會亂來的。”頓了頓,盛思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