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下去。
這一次,務必要周老夫人再也不能翻身。
“不過呢,老夫人確實犀利,知道越姨娘的胎有些問題。這提醒了我。有件事我剛剛知道真相,心裡很是不安。但是不說出來的話,恐怕老夫人和三弟妹一直誤會下去,百般跟我們大房為難,我也挺不好意思的。”馮氏向外面招了招手。
樊媽媽帶著一個穿著棕色銅錢紋衣衫的婆子從影壁後面繞過來,來到大家面前。
那婆子一半臉是好的,一半臉被燒得不成樣子,看上去很是嚇人。——正是曾經在三房接生的徐穩婆。
沒人認得出這婆子是誰,大家疑惑地看向馮氏。
馮氏笑道:“徐春嬌,你跟我們家裡人說說,你是做什麼的。”
徐穩婆抬頭往席上看了一眼,把目光在週三爺和越姨娘面上停留了一瞬,才沉聲道:“我徐春嬌家傳的手藝,以前是西城有名的徐穩婆。”
週三爺和越姨娘猛地抬頭,如同見了鬼一樣看著她。
馮氏笑了笑,將大家的目光引向週三爺和越姨娘,道:“咦,三弟,越姨娘,你們兩人怎麼跟見了鬼一樣?難道你們認識這徐穩婆?”
“不認識!不認識!”週三爺和越姨娘齊聲否認。
徐穩婆呵呵一笑。道:“週三爺,越姨娘,你們不認識我。不過吳三奶奶,您認不認識我?當初接生的還有一個衛穩婆,您還記得嗎?”
吳三奶奶想了一會兒,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當初我生懷禮的時候,不就是請的徐穩婆和衛穩婆來照應我?——咦。你真是徐穩婆?你的臉怎麼啦?不是聽說你死了嗎?我懷老二的時候。還想請你和衛穩婆來接生,結果我們三爺說,你們住的那條街曾經起了大火。你們都被燒死了。”
盛思顏對周懷軒笑道:“真是有意思。給三嬸接生的穩婆,三叔和越姨娘都說不認識,三嬸卻認識。這筆賬是怎麼算的呢?我卻是算不清了。”
吳三奶奶跟著疑惑地看了越姨娘一眼,道:“我記得徐穩婆是給你接生的。你怎麼就不記得了?”又問週三爺,“你也是。當年還幫我專門找過徐穩婆,你就不記得了?”
“過了二十多年,誰還記得當初的事?”週三爺滿頭大汗,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
吳三奶奶橫了他一眼。笑著看向徐穩婆,道:“真好,我剛接了兒媳婦。等以後有需要了,我還是來請你啊。”
徐穩婆聽了這話。撲通一聲給吳三奶奶跪了下來,一邊磕頭,一邊泣道:“吳三奶奶,我老婆子對不起您!”說著,一行哭,一行把當初在產房裡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那一天,您生了個女兒,越姨娘生了個兒子。我們就一轉身洗手的功夫,回頭就發現兩個孩子的襁褓被換了。您抱著越姨娘生的兒子喜笑顏開,高興得要瘋了。越姨娘卻兩眼含淚,抱著那女嬰看了看就扔到一旁。”
“……後來我們沒法子,出來跟週三爺說了這事,週三爺說,您想要兒子,就把兒子給您吧,還給了我和衛姐姐一人一千兩金子的票據。可憐我們是有命拿,沒命享。四公子洗三那天,我們兩家就遭了難。我命大,逃了出來,一直在南城混飯吃。直到最近,聽說您的大兒子接媳婦,我才覺得不能再瞞下去了。我是要死的人,臨死也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贖罪!下輩子投個好人家,不要再做三姑六婆了……”
乍一聽到這樣的秘聞,松濤苑的廳堂裡突然一片死樣的寂靜。
大家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打破了這片異樣的沉寂。
“胡說八道!”周懷禮的臉色紫漲如豬肝,突然從自己的位置上暴起,往徐穩婆跪的地方飛撲過去,一條腿對著徐穩婆的頭就踹了過去!
周懷軒一直緊密盯著他的動靜,此時見周懷禮要暴起傷人,周懷軒後發先至,也飛腿踹出,將周懷禮伸出去的那條腿凌空截住,往後猛掀過去!
周懷禮功夫雖然好,但是依然敵不過周懷軒天賦異稟。
周懷軒一腿之威,周懷禮已經承受不住,不過他心思靈敏,眼角的餘光瞥見周懷軒衝了過來,他在半空中留了一半的力,才沒有被周懷軒借力打力!
不然他傷得更重。
周懷禮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單手撐在地上,半天緩不過氣。
地上的水磨石磚被他硬生生砸了兩個坑。
蔣四娘忙起身離席,扶著周懷禮,擔心地道:“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郎中?
周懷禮猛地抬頭,兩眼發紅,瞪著徐穩婆,咬牙切齒地道:“哪裡來的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