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我的意料。”
王氏走了之後,盛思顏仔細翻看周承宗的病歷冊子,不由忡然變色。
……
第二天就是臘月三十。
昨天晚上週懷軒一晚上沒有回來,今天天快亮了才回來打個盹兒。
盛思顏早早起身梳洗,又給阿寶洗了個熱水澡,換上過年穿的喜慶紅衫,看上去就跟年畫上白白胖胖的福娃娃一樣可愛。
天快黑的時候,盛思顏跟著周懷軒,帶著阿寶去松濤苑吃年夜飯。
這一次,神將府裡所有人都來了。
包括大房已經痴傻的周承宗,都牽著馮氏的手,穿著剛換的新衣裳,帶著一臉茫然不知的白板神情,來到松濤苑。
馮氏讓他停下就停下,讓他行禮就行禮,讓他叫人就叫人,讓他坐下就坐下,乖得跟孫子似的。
周老爺子有些傷感地看了周承宗一眼,道:“老大小時候就是這樣聽話。”一邊說,一邊從袖袋裡拿出一個紅包,遞到周承宗手裡,“拿著吧。”
周承宗笑嘻嘻地接過來,討好地遞給馮氏,“給。”
馮氏微微一笑,“你拿著吧。謝謝爹。”
周承宗看著馮氏道:“謝謝爹。”
越姨娘扶著周雁麗的胳膊也來了。
因是過年。她可以來跟大家一起吃年夜飯,不過是另外有小桌子,坐在屏風後面吃。
二房的週二爺和胡二奶奶帶著兩個兒子、兒媳,孫子孫女們也早早地坐下了。
三房今年多了一個人,就是周懷禮的新婚妻子蔣四娘。
吳三奶奶很是得意,由蔣四娘扶著胳膊走進來,還笑著看了馮氏一眼。帶著憐憫說道:“大嫂。大哥這樣傻了,其實更好。他只認你,不認別的人。”一邊說。一邊看了越姨娘那邊一眼,嘆息道:“就是苦了越姨娘了。被大哥捧在手心裡那麼多年,如今大哥說忘了忘了,當她是路人。這心裡怎麼受得了?”
盛思顏性子再隨和,也忍不住微微冷笑。故意擠兌吳三奶奶道:“三嬸您是真的心疼越姨娘嗎?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咦?這是怎麼說話來著?”吳三奶奶嗐了一聲,“我是說實話,你們又不愛聽。”
盛思顏撇了撇嘴,道:“您這麼說。當然是因為越姨娘不是你們三房的妾。如果她是你們三房的妾,您還能這樣關愛她,我就真正服您!”
週三爺沒有抬頭。但是他聽見盛思顏的話,額角的青筋還是蹦了蹦。
越姨娘的頭壓得更低了。輕言細語地道:“大少奶奶,這話可不能亂說。您這麼說,可把我們大爺,也就是您公公置於何地?”
“置於何地?當然是扔到後花園的小池塘了。”周老夫人陰陽怪氣地道,“那裡養了很多王八,正好適合老大。”
馮氏再無動於衷,此時也被激得渾身抖了一抖,抬眸道:“老夫人,我們大爺不管是什麼,都是您親生的。”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您說周承宗是王八,那您作為他的親孃那就是母王八……
盛思顏噗哧一聲笑了,又忙用手捂住嘴,一雙澄淨的鳳眸靈巧地轉來轉去,把周老夫人氣得差一點中風。
她哆哆嗦嗦指了指馮氏,又指著盛思顏,扶著桌子大喘氣,道:“不得了,果然這年不好過。什麼牛鬼蛇神都鑽出來了。”
周老爺子一拍桌子,“行了!再說你去祠堂給祖宗守歲!”
周老夫人想到今天晚上準備的戲碼,到底忍住了,癟著嘴坐了下來。
周老爺子剛剛傳了菜,就聽見周大管事快步進來回報,詫異地道:“老爺,兩位出嫁的姑奶奶帶著姑爺和外孫們回來團年了,說是……”他看了周懷軒一眼,“大公子邀請他們回來的。”
一般來說,嫁出去的姑娘都不會在孃家過除夕,除非有急事。
今天能有什麼急事?
周老爺子看了周懷軒一眼。
周懷軒淡淡地頷首道:“確實是我請他們回來的。”頓了頓,又道:“多難得。大家很多年沒有這樣齊聚一堂過年了。”
說話間,管事婆子已經領著大房的周雁穎和她的夫君蘇姐夫,以及二房的周雁婷一家人走了進來。
周老爺子和週二爺、三爺忙站了起來,對兩位女婿道:“多謝兩位盛情,今日就跟我們一起過個年吧。”
兩個女婿忙拱手還禮,又看了看周懷軒。
周懷軒叫他們回來吃年夜飯,他們當然不敢不來,而且能跟周大公子套近乎,那是求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