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蓄說道:“芸娘已經處置了。”
周懷軒會意,頷首道:“有勞岳母。”
“思顏這孩子心地良善,你多擔待。”王氏笑著叮囑一句,轉身去了。
周懷軒目送王氏的背影繞過院子裡的影壁,才回身走到裡屋,坐到盛思顏床邊。
盛思顏剛躺下想睡一覺,朦朧中見周懷軒走了進來,掙扎著要再坐起來。
周懷軒按住她的肩膀,輕聲道:“睡吧,我陪你。”
盛思顏並未睜眼,只是唇角翹起,露出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真是笨……”周懷軒淡淡低語,眼角眉梢卻情意滿滿。
因為愛極,才會覺得她笨,覺得她傻,覺得別人都佔她便宜,恨不得要將她捧在手心,時時刻刻放在心上,千方百計要護著她,一顆心都操碎了,還唯恐照應得不周到。
只有不愛一個人,才會覺得她聰明伶俐,八面玲瓏,胳膊上能跑馬,拳頭上能立人,什麼事情都能自己處理,萬事不用別人操心。
愛與不愛的界限。原來如此分明。
周懷軒也知道,神將府的刀光劍影,比盛國公府不知厲害多少倍。
而盛思顏不想王氏擔心,從來沒有在王氏面前提起過。
就知道報喜不報憂。
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妞兒。
周懷軒靜靜地看著陷入沉睡的盛思顏,面上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名叫“寵溺”的神情……
……
蔣侯府裡,周懷禮和週三爺被蔣家老祖宗的婆子引入內院蔣家老祖宗住的院子。
“老祖宗安好。”周懷軒和週三爺一起拱了拱手行禮說道。又呈上自己專門帶來的禮物。
“好好好!”蔣家老祖宗高興地點頭,“兩位請坐。”
周懷禮和週三爺又轉身跟蔣侯爺和曹大奶奶見禮。
曹大奶奶仔細打量周懷禮。
這半年多的軍旅生涯。讓周懷禮成熟穩重許多。
當然。更多的是成功帶來的從容與氣度,舉手投足之間,他給人的感覺跟以前已經大大不同了。
以前他來蔣侯府。總是有一股求肯低眉的姿勢。
而現在,他鎮定,沉著,不卑不亢。有一種“非我取誰”的大氣和自信。
再加上他本來就生得很好,雖然沒有他大堂哥周懷軒那樣絕世的俊美。但依然高大英武,五官出眾,氣質超群,就算沒有這樣的家世背景。放在普通人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難怪四娘會認定了他,而且是在他建功立業之前,就慧眼識英才。認定了他。
蔣侯爺滿意地點點頭,殷勤道:“懷禮。你這一次在北地大敗韃子,為大夏開疆拓土,還沒恭喜你呢。”
周懷禮忙站起來,笑著道:“蔣侯爺過譽了。我不過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不敢居功。這一次仗打的好,全仗大夏將士上下齊心,努力奮戰,才能有這樣的勝局。”
曹大奶奶掩袖笑道:“懷禮你太自謙了。這些軍士若不是有了你這樣的好統帥,單靠他們,又怎能打贏這樣的仗?”
“是啊,懷禮,你太自謙了。”蔣家老祖宗也笑著說道。
幾個人寒暄起來,就像那一次到蔣侯府前引起軒然大波的懷孕女子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周懷禮心裡一動,笑著起身,對蔣家老祖宗長揖在地,道:“老祖宗明鑑。上次有人故意來蔣侯府搗亂,敗壞我的名聲,還好老祖宗和四娘都信我不疑,不然我真是跳進河裡也洗不清。”
曹大奶奶見周懷禮主動提起這件事,最後的一絲不滿也煙消雲散,她笑道:“上次確實鬧得不可開交,讓你娘受累了。等以後有功夫,我親自去向你娘道歉。”
“不敢不敢。”周懷禮忙道,“我娘說,咱們只要早一點把婚期定下來,她就別無所求了。”
週三爺也連連點頭,道:“若不是懷禮他娘病還未好,今兒也是要親自來一趟的。”
蔣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忙道:“吳三奶奶病了?怎麼不跟我們說一聲?嚴重嗎?”
週三爺笑著搖頭,“還好,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頭摔破了,養了幾天了,再過十天半個月,應該就好透了。”
蔣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齊齊籲一口氣,拍著胸口道:“幸好幸好!”
蔣四娘在屋裡聽見了,想了想,去自己的屋裡翻箱倒櫃,找了自己以前做的一個抹額。
這個抹額她用了很多心思,本來就是想送給吳三奶奶的,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