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那十幾年,完全是嫡庶顛倒的待遇!
周雁穎的臉一下子紅,一下子白,很是難堪。
盛思顏淡笑道:“大姑奶奶為了妹妹,真是連父母婆家都不顧了,這樣的姐妹情深,當真少見。”說著,盛思顏轉頭又盯著周雁麗,淡淡地道:“三姑娘,你姐姐為了你,把她大哥、嫡母,甚至是父親、婆家都得罪了,希望你能當得起你姐姐這份深情厚誼。”
周雁麗眼神閃爍著垂下眼眸,長長的睫毛忽閃兩下,流出大顆大顆的眼淚,哽咽著道:“二姐,父親、父親被流矢傷了頭,重傷在床,還不知道能不能治好呢。”不動聲色地轉移眾人的注意力,不想他們再關注到大房嫡庶不分的用度上面。
周承宗剛醒過來但是變得痴傻的訊息,還沒有來得及在外面傳開,因此周雁麗和周雁穎還不曉得。
吳三奶奶在旁邊冷眼看了半天,忍不住冷笑一聲,看著自己塗著大紅蔻丹的指甲道:“幸虧我們三房沒有這些破事兒。一個出嫁的庶女敢跟嫡母公開叫板,想必是嫁的婆家比我們神將府還厲害,所以敢看不起我們神將府了。”
吳三奶奶不知怎地,一直看不慣周雁穎。她總覺得大房的庶長女跟她三房的嫡長子同一天出世,就是要故意噁心她。而且噁心了她十幾年,直到周雁穎早早出嫁了,她才不再覺得那麼噁心膈應。
周雁麗忙道:“三嬸,我二姐不是這樣的人,她沒有……”
她話音未落……
啪!
一個錦衣男子大步走了上來,一巴掌將周雁穎打得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到地上!
周雁穎忙扶著桌腳站定。回頭怒目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夫君!
她立刻就萎了,委屈地道:“夫君,你為何打我?”
“我不僅打你。還要休了你!”那男子怒道,“你哪裡來的膽子,怎麼能這樣跟你嫡母說話?!大哥大嫂哪一點對不起我們,你今天鬧這樣一出。是不想過了嗎?!”
“可是他們對不起我妹妹!”周雁穎忍不住捂著臉叫道,“我為我妹妹出頭都不行嗎?”
“對不起你妹妹?哪裡對不起你妹妹?你有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我還說她是故意的。使起憨頭打老虎!你就這樣給人當槍使,如何能做我蘇家的主母!”那男子氣不打一處來,“你跟你妹妹過一輩子吧!我們蘇家供不起你這樣情深意重的姐妹!”
周雁穎的這個妹子,他這個做姐夫的早就看出來不是省油的燈。比她姐姐不是精乖一點半點。
他也不明白,同父同母的親姐妹,在為人處事上怎麼差那麼多。
周雁麗聽蘇姐夫的意思。是覺得自己進讒言了,忙哭了起來。道:“我沒有!姐姐,我沒有騙你!”
周老夫人閉著眼睛坐在上首,如同入定的泥菩薩一樣,完全沒有任何表示。
“閉嘴!”周懷軒實在忍不住了,額頭直冒青筋,站起來正要發話,外院的管事突然領著一個內侍急匆匆進門,對他道:“大公子,聖上有旨!”
夏昭帝先前發了兩道旨,一道宣走了周老爺子、週二爺和週三爺,第二道宣走了周懷仁五弟兄。
現在是第三道旨意,只給周懷軒一個人了。
周老夫人猛地睜開眼睛,和吳三奶奶交換一個眼神,一起盯著門口的方向。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大將軍國之棟樑,可代朕出行,往東陵安放供果。——欽此!”那內侍笑著宣完旨,然後把那旨意塞到周懷軒手裡,道:“鎮國大將軍,聖上真是對您格外優容。這代天子出行,去祖陵安放供果的事,可是莫大的榮耀。”
東陵是大夏皇室的皇家陵園,都稱“祖陵”。
能代皇帝去東陵安放供果,確實是莫大的榮耀。
一般是天子近臣,最寵信的臣子才有這機會。
進了臘月,也是要給祖宗上供的時候了。
周懷軒有些意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拱手道:“遵旨。”說著,回頭看了盛思顏一眼,轉身離去。
盛思顏微笑著對他點點頭,讓他不要擔心家裡面。
周懷軒就這樣被一道聖旨匆匆喚走了。
周老夫人和吳三奶奶的面色黑如鍋底。
沒想到聖上居然這樣抬舉周懷軒……
周老夫人更加拿定了主意。
她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大房羽翼已豐,三房就一點渣都沒有了。
周懷軒走後,蘇家姐夫忙對馮氏賠禮:“岳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