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了……”
周老夫人聽得用手掩住口,驚訝地道:“啊?這麼嚴重?!”她還以為吳三奶奶是裝的!
想到自己錯怪了吳三奶奶,周老夫人十分內疚,握住吳三奶奶的手,咬了咬牙,道:“你好生去歇息,我出去看看。”
居然要親自出馬了。
吳三奶奶心裡一喜,忙握住周老夫人的手,做出感激的神色,“娘,您對我真好!”
“咱們孃兒倆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周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起身出去了。
吳三奶奶被抬回三房的芙蓉柳榭,只能臥床休養。——如果她只是一般人,她的腳筋肯定斷了。但是她不是一般人,因此她的腳筋還是好好的……
周老夫人只好繃著臉,親自帶著幾個婆子和家人,坐著神將府的轎子,匆匆忙忙離開了神將府,去接應蔣家送親的隊伍。
……
神將府的外院裡,周大管事悄聲問周老爺子:“您不管一管?”
周老爺子手執黑棋,若無其事地在棋盤上佔了一個位置,抬眼看著周大管事:“……來一盤?”
周大管事連連擺手,“不不不!老爺棋藝太過高超,我不是對手!”
周老爺子笑著點點頭。“算你有眼光。”說著,又擺了一顆白子下去,看了一會兒,很是遺憾地道:“……可惜阿寶如今離不得他孃親。不然我也不會找不到人下棋了。”說著喟嘆一聲,將棋子扔到棋盒裡。
端上清茶,輕抿一口,門外卻傳來盛思顏的聲音:“祖父在嗎?”
周老爺子大喜。忙放下茶杯。連聲道:“在在在!”說著,就迎了出來。
只見他的棋室門外,周懷軒和盛思顏並肩站著。乳孃瑞娘抱著阿寶立在旁邊,還有幾個丫鬟婆子抱著絨毯、食盒,還有尿布大包,笑嘻嘻地跟在後面。
如今阿寶出行。除了丫鬟婆子尾隨,還有一堆他專用的東西。
“今天神將府有喜事。你們這是做什麼?”周老爺子一邊說,一邊點點頭,讓他們進來。
周懷軒淡淡地道:“……閒著也是閒著,阿顏說要來陪您下下棋。”
其實他是故意的。
他不會讓任何人看出來他和阿顏跟今天蔣侯府送親隊伍裡發生的事有關。
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讓眾人看見他和阿顏都在做什麼。
而最好的不在場證人,就是周老爺子了。
他們只要跟周老爺子一直待在一起,就沒有任何人敢把他們跟這件事聯絡起來。
哪怕猜得腸子都斷了。也不敢真的質問他們……
周老爺子也不管他們到底打什麼機鋒,反正只要有人跟他下棋就好了。
至於外面的事……
呵呵。如果周懷禮連自己大婚出現的波折都擺不平,就不用肖想別的東西了。
周老爺子很是安然地跟盛思顏去棋室對弈。
阿寶剛吃完奶,不吵不鬧玩著小胖手,偶爾瞥一眼曾祖父和孃親對弈的棋盤,眼裡似乎有不屑的神情一閃而過。
他的眼縫狹長,眼仁漆黑得如同上好的黑曜石,長長的睫毛隨了他爹,忽閃忽閃跟兩把密密的小扇子一樣。
周懷軒看他一眼,他就盯著他爹看,良久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無齒”笑容,看得他爹無語轉頭。
……
“讓開讓開!神將府的國公夫人來了!”
周老夫人坐著神將府的轎子,很是有威儀。
她來到蔣侯府送親隊伍被攔著的地方,看見烏壓壓的人群,皺了眉頭道:“這是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來人!”她神氣十足地叫道。
“老夫人有何吩咐?”神將府的一個跟著出門的管事忙跑上來問道。
“去宮裡跟聖上說一聲,就說我們神將府和蔣侯府聯姻的大好日子,有人偏要故意搗亂,故意讓我們沒臉!”周老夫人幾乎是獰笑著說道。
一想到她精心策劃的計謀很可能就要被攪黃了,她的心都在滴血……
“啊?您要向聖上稟報?”那管事吃了一驚,“這事兒聖上能管嗎?”
“怎麼?我不能稟報?!”周老夫人毫不猶豫呵斥道,“我們是神將府,聖上還欠我們人情。他們是蔣侯府,更是聖上的母族。——你說聖上會不會管?!真是沒腦子的東西!”
那管事被罵了一通,縮了縮脖子,嘀咕道:“那小的就去了。”說著扶著帽子,翻身上馬,往皇宮那邊跑去。
圍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