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曉得……”
“嗯,以後有事,別一個人撐著,要多給爹孃帶信。”盛七爺又看了看馮氏,“親家母,今天的事,我從頭到尾看在眼裡。不是我護著我家姑娘,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要嫡子媳婦,去服侍妾侍姨娘的道理。”
馮氏被盛七爺說得滿臉通紅,不由回頭,狠狠地剜了周承宗一眼。
周承宗抿了抿唇,沉聲道:“今天本來是事出有因。”說著,看了周懷軒一眼。
當他不知道周懷軒去了家廟,故意打傷越姨娘的事嗎?
周懷軒也抬頭看向周承宗,淡淡地道:“事出有因?難道是阿顏去了家廟,打傷你的妾室?”
周承宗惱怒地瞪了周懷軒一眼。——這孩子!是故意的吧!
他明知道他不可能跟人說是周懷軒打傷越姨娘的!就讓他媳婦幫他賠個罪怎麼啦!
竟能護短到這個地步!
若是……他真的要對付盛思顏,難道真的要把自己兒子一起摺進去?!
周承宗心裡亂成一團亂麻。忙搖搖頭,轉身走到清遠堂的迴廊底下。
正好周老爺子帶著人匆匆忙忙從影壁那邊繞了過來。
“爹。”周承宗忙躬身行禮。
周老爺子哼了一聲,從他身邊拂袖而去。
“思顏呢?在哪裡?嚴不嚴重?”周老爺子一跨進清遠堂上房的大門。便連聲問道。
外面候著的丫鬟忙領著他來到小套間門口。
“祖父。”盛思顏一看周老爺子都來了,頓時有些頭疼,她是不是裝得太過了?
周懷軒也抬頭看了周老爺子一眼。
盛七爺和馮氏忙起身行禮。
周老爺子對他們點點頭,看向盛思顏道:“怎麼樣?哪裡不舒服?我已經派人去請你娘過來了,讓她好好給你瞧瞧。”
盛思顏大汗,忙掙扎著要坐直了身子。
“別動。”周懷軒按住她,淡淡地道。
盛思顏只好斜靠在周懷軒懷裡。對周老爺子道:“祖父,我好多了。就是剛才有一點點不舒服而已。”
“嗯。不舒服不要忍著,一定要告訴我們。”周老爺子關切說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
盛思顏忙點頭,“一定一定。”
周老爺子又看了看周懷軒。道:“跟我來。”
周懷軒拿了個大迎枕過來,豎在羅漢床靠背上,代替自己讓盛思顏靠著,起身道:“我去去就來。”
“去吧去吧。”盛思顏額頭上又冒出了一排密密麻麻的汗珠。
周懷軒不放心地給她擦了擦汗,才跟著周老爺子來到外間。
周老爺子在外屋看了看,“去暖閣。”又命人把周承宗也叫了進去。
暖閣裡面,周老爺子坐在太師椅上,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孫子,皺眉道:“你們倆鬧夠了沒有?”
周懷軒別過頭。雙臂抱在胸前,並不說話。
周承宗訕笑道:“爹,您說什麼呢?我和軒兒什麼時候鬧過?”
“沒有鬧過?你昨晚沒有去家廟?軒兒昨晚沒有去家廟?”周老爺子冷哼說道。“你們別當我老糊塗了,你們做的這些事,當我不知道呢?”
周承宗一窒,飛快地睃了周老爺子一眼,見他面上的神情只是氣憤,並沒有別的。微微放下心來,道:“昨天是雁麗病了。她姨娘著急,我才連夜帶她去看看。”說著,看了看周懷軒,道:“軒兒昨天並沒有去家廟,爹不要誤會了。”
“沒有?那就好。”周老爺子見周承宗還願意給周懷軒遮掩,倒也不揭穿他,道:“那你今天是發什麼瘋?非要跟思顏過不去?她是你兒媳婦!肚子裡還有你的孫子!你這麼做,是要我們周家嫡長房斷子絕孫是嗎?!”
周承宗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他的雙唇翕合,哆嗦了半天,才十分艱難地道:“……沒有,我當然不會……”
“你記得就好!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給我記好了!”周老爺子恨聲說道。
周懷軒卻在一旁不以為然地道:“祖父,我的命本來就是撿來的,您不用這樣責罵……父親。”
當初都以為他活不過十八歲,神將府連替補繼承人都培養了十幾年,現在說這些話,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
周老爺子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頭,道:“好了,你們父子還知道體恤對方,我這個做祖父的,也不算特別失敗。以後記住了,我們是一家人,不要再胳膊肘兒往外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