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阮同。
周懷軒看了看周懷禮,“他怎麼在你車裡?”
周懷禮回頭指了指自己的大將軍行車底座,道:“他藏在我的車下面。剛才停車的時候,我才察覺。不過把他抓出來的時候,他已經這個樣子了,好像是中了毒。”
阮同怒視著周懷禮,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哥,他怎麼啦?他可是內侍啊,你為何要……?”周懷禮不解地問道。
周懷軒看了周懷禮一眼,“……他昨夜慫恿御林軍大總管,帶了兩萬御林軍差一點剷平神將府。”
“什麼?!”周懷禮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樣,“不會吧?神將府……我爹孃呢?還有兩個弟弟?”頓了頓,又問:“祖父、祖母,還有大伯父、大伯母他們都還好吧?”
周懷軒淡淡地道:“不曉得。”他確實不知道三房一家人的情況。
周懷禮發出一聲嘶吼,整個人怒氣沖天,突然暴起,一拳往阮同胸口狠狠砸去!
噗!
阮同朝天噴出一口鮮血,胸口被砸得凹陷下去,發出最後兩個字:“你……好……”然後兩腿蹬了蹬,抽搐著抖動兩下,便嚥了氣。
周懷軒一直負手在旁邊看著,沒有出手阻止。
阮**然不能解他自己下的毒。周懷軒也有些不解。
他看了看周懷禮,淡淡地道:“應該留活口。”
“啊?”周懷禮瞠目結舌,“他……他帶兵差一點剷平神將府,凌遲都不為過,為何還要留活口?”
周懷軒笑了笑,不想跟周懷禮說守護者的事,淡淡道:“不留也行。”說著對周懷禮點點頭。轉身就走。
周懷禮忙叫住他。道:“大哥,跟我上車一起進城吧!”
周懷軒的腳步頓了頓,也不轉身。淡然道:“你帶著大軍,不能有外人同行。”
周懷禮才想起這條軍規,有些不好意思,道:“大哥不是外人……”
周懷軒笑了笑。快步離去,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周懷禮重重嘆了口氣。對親兵吩咐道:“把阮同的屍體帶著,回去交給王相發落。”
御林軍和神將府的事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聖上問起來,讓他選邊。他該怎麼辦呢?
周懷禮默默地回到車上,一路無話,往大夏的國都京城行去。
周懷軒和周懷禮的大車幾乎同時到達城門口。
不過周懷軒一個人方便。很快就從城門口離開,回神將府去了。
周懷禮從大車裡下來。看見周懷軒的背影已經遠去,擔心地搖了搖頭,吩咐道:“快點進宮,然後我要馬上回神將府!”
……
周懷軒回到神將府門口,看見王毅興帶著幾個內侍站在門口,仰頭看著一片狼藉的神將府大門出神。
“大公子!”神將府的下人正在屋前屋後清掃昨夜大戰過後的殘跡,見他回來了,忙過來行禮。
王毅興回頭看見他,抿了抿唇,道:“鎮國大將軍,你夫人剛剛生了孩子,你不在跟前照顧,又要去哪裡?”
周懷軒揚了揚下頜,淡淡地道:“關你屁事。”然後昂首走了進去。
王毅興這才看清周懷軒滿身的盔甲上傷痕累累,都是暗紅的血跡。
昨夜肯定是一場惡戰。
王毅興嘆口氣,快步追了上去,道:“鎮國大將軍,聖上命我前來安撫神將府。昨夜的事,絕對不是聖上的意思。都是阮同和御林軍大總管這兩個賤人從中作梗。”
周懷軒停下腳步,認真地道:“王相,御林軍調兵,居然憑御林軍大總管一人之力就行。這樣的漏洞,也要推在阮同和御林軍大總管身上?”
“本來是不行的。一定要聖上手諭。但是阮同矯詔,御林軍大總管當然就信了。”王毅興苦笑道,“昨夜我帶著聖上的聖旨出宮,想要阻止阮同和御林軍大總管,結果被阮同那廝打暈了。”王毅興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那裡還有隱隱的血跡。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沒有再說話,舉步進了神將府大門,往二門上去了。
王毅興便問了周老爺子在哪裡,徑直去見周老爺子。
周懷軒回了內院,看著偌大的神將府內院,如今到處是火焚後的痕跡。
好在神將府下人多,清理得也快。
只是這些燒燬了的亭臺樓閣要花時間才能修復了。
周懷軒習慣性地走到清遠堂門口,卻看見那裡幾乎已經燒成了一塊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