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娘子一看這男子的神色,皺了皺眉。難道她猜錯了?這幕後的人,不是王相?
再一想,她也釋然了。
算了,反正錢已經到手,她還在乎背後的人是誰?
趕緊躲得遠遠地生孩子要緊……
……
周顯白看著錢娘子坐的大車遠去了,才跟另外幾個轎伕抬著空轎子離開城門口,回城去了。
半路上他就跟另外三個人分了手,說要去賭坊賭兩把,便匆匆忙忙往賭坊去了。
另外三個人也沒有在意。
他們本來就是在街上做散工的轎伕,經常有這樣缺錢花了的人,跟他們一起臨時搭夥抬轎子,賺了點錢,就馬上跑賭坊做“散財童子”去了。
周顯白擺脫了這些人,從賭坊裡繞了個圈兒,也賭了兩把,把自己剛才抬轎子掙的點兒錢都輸光了,才晃盪著腦袋,一邊罵娘,一邊出了賭坊,趁著夜色將臨,行人匆匆歸家的時候,閃身回神將府了。
……
因天色已晚,周顯白回到神將府後,便徑直去了內院清遠堂。
“大公子。”周顯白進了院子,看見大公子正陪著大少奶奶在院子裡遛彎兒。
抬頭看看天色,看樣子他們很快就要去松濤苑吃晚飯去了。
周顯白對他做了個手勢,表示一切搞定。
周懷軒微微點頭,對盛思顏道:“進去歇會。”
盛思顏應了,跟他們一起回到清遠堂的小套間裡。
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在外屋的迴廊下遠遠地站著。
周顯白就對周懷軒回道:“萬事都已辦妥,那人已經被送到西邊兒待產去了。”
周懷軒緩緩點頭,“你找的人可靠嗎?”
“非常可靠,可靠到他們不知道是我做的,反而以為是王相!”周顯白笑嘻嘻地道,說完就知道自己說走嘴了,忙使勁兒抿了抿唇,恨不得把嘴邊縫上!
周懷軒看了他一眼,卻並不在意,只是別過頭看向窗外的暗沉天色。
盛思顏很是好奇,問道:“你們在說什麼事?跟王毅興有什麼關係?”
周顯白不安地看了周懷軒一眼。
周懷軒沒有回頭,卻好像知道周顯白的顧慮,淡淡地道:“說吧。”
這件事,因為事關內宅,他不想瞞著盛思顏。
如果以後蔣四娘還是要嫁進來,盛思顏就應該原原本本知道,才能知己知彼。
周顯白便笑著把這件事從頭到尾簡單說了一遍,當然說得比較隱晦。
盛思顏琢磨了一小會兒,才明白過來,忍不住對著周懷軒好笑,道:“你太厲害了,這種事都想得出來!”說完又嘆息道:“就是可惜了蔣四姑娘,白白受了場驚嚇。”
周顯白嗤笑一聲,不屑地道:“她如果連自己要嫁的人都不能信任,連這麼點兒小事都抗不過去,那她還嫁什麼嫁?那些世家大族,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她又想尊榮富貴,又不想承擔這份尊榮富貴背後的風險,趁早嫁到小門小戶算了。——活該她被嚇。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枉費四公子還當個寶!”
盛思顏想了想,失笑道:“嗯,顯白倒是看得透徹。這件事,其實說白了就是這麼個理兒。”
排開讓蔣侯府丟面子的問題不說,那是他們選擇跟三房做親家應該受的,整件事其實就是一個問題,看蔣四娘是不是信任周懷禮。
“我們老家說,婚前要睜大雙眼,婚後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是這個道理。”盛思顏笑道,又問周顯白,“那怎麼說是王相做的?”
周顯白就把王毅興在外頭對吳三奶奶說的那句話說了一遍,樂呵呵地道:“本來我是不指望那人能夠真的翻起風浪,只想著給他們添堵,讓他們都沒臉就行了。但是王相一現身,立刻坐實了那女子外室的名聲。我看得嘴都差點笑歪了!”
盛思顏想不明白王毅興為什麼要插手這件事,但是也不好意思當著周懷軒的面詳細地問,就道:“行了,咱們以牙還牙,就當如此。”
周懷軒回頭,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去吃晚飯吧。”
兩人攜手去松濤苑吃晚飯。
到了松濤苑,居然看見只有二房的二叔、二嬸,還有他們的兒子、孫子在這裡候著。
他們大房的神將大人周承宗還在宮裡沒有回來,因此馮大奶奶也沒有來吃晚飯。
而三房的吳三奶奶,據說今天出去在外面閃了風,犯了心口痛,在床上歪著起不來。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