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卻已飄遠。
他突然想起一個念頭:皇祖母突然讓權給他,是不是故意的?!
之前皇祖母掌權的十五年,太子不信就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更不信大夏皇朝一直風調雨順了十五年!
他不是傻子,曉得這些天災是人們無法控制的。
既然是無法控制的,那時不時出來一趟也是正常的。
可是為何皇祖母掌權的時候,這些天災沒有傳得沸沸揚揚,而他一掌權,這些事情就成了可以捅破天的簍子呢?!
再想到明歷二十六年冬天那場酷寒的雪災,明明是皇祖母掌權的時候出現的,他只不過是個收拾亂攤子的人,怎地就栽到自己頭上了?!
太子驀然間恍然大悟。他想他明白了皇祖母在明歷二十六年冬天讓權的用意……
這就是所謂的“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吧!
只有讓他掌了權,才能讓他犯錯,皇祖母才有正當理由處罰他!
而處罰他,當然是為了他的二弟鋪路了……
太子想到這一點,心裡在憤怒之餘,想到皇祖母的偏心,更添了幾絲苦澀。
鬱悶到了極點,太子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個主意。
既然太后用讓權的方式,讓太子走到臺前受眾人審視。埋下讓他犯錯的棋子。
他不妨有樣學樣,讓二弟也走到臺前!
如果二皇子一直在江南做和尚,他要抓他的錯處還真不容易。
所以,還是讓他還俗吧……
“母后。當年的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兒臣打算向皇祖母提議,讓二弟還俗。”太子話鋒一轉,淡笑著提議。
皇后柳眉倒豎,“不行!”
當年他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二皇子的錯處,本以為可以一擊即中,將二皇子置於死地。
但是沒想到,養育他長大的太后居然費盡心思保全他,不惜讓出很多利益給皇后的孃家。就連二皇子的生母蔣貴妃都不惜自縊,代二皇子去死……
最後宗人府、皇后、太子。還有四大家族一起折衷,讓二皇子出家來作為懲罰。
“真不知道太后為何這樣疼他?!”皇后兀自忿忿不平,“你和他一樣,都是陛下的血脈。你還是正經嫡出!蔣貴妃生二皇子的時候,不過是個小小的婕妤!她那個貴妃。還是生了二皇子才封的,哪裡比得上你的出身?!”
皇后說太后的不是,太子不好接話,只得苦笑道:“母后,木已成舟,如今再說這些也無用,還是想想要如何將目前的難關渡過去吧。”
“難關?現在有什麼難關?”皇后不解。“你不是好好地做監國太子?難道太后說要把玉璽拿回去?”
皇后緊張起來,“你可不能將玉璽交出去。你父皇病重,本就應該由你監國,太后……太后年紀大了,應該頤養天年。你別再讓她老人家操勞。”
太子聽了只想冷笑。
說得好像這些事情,是他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一樣!
太子張了張嘴,本想說幾句狠話,可是看見母后一臉關切緊張的神情,那話在嘴裡打了個轉,就變了。他安慰皇后,“母后您別擔心,兒臣會將這件事處理得妥妥當當。”又道:“沐兒的婚事,兒臣會讓他母妃進宮來跟母后商議的。”
也算是給皇后找點事做,免得她瞎琢磨,幫倒忙。
從皇后宮裡出來,太子徑直去求見太后。
太后的安和宮一向守衛森嚴,連太子和皇后都不能隨意進出,必須先請示,待太后同意之後,才會派人領著他們進去。
不過這一次,太子只命人傳了個話,太后當即就派姚女官接他進去了。
見到太后之後,太子先行了禮,然後誠懇說道:“皇祖母,二弟當年做錯事,違反了祖訓,因此出家贖罪。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直潛心向佛,去年幫江南求雨成功,今年聽說又在想法子祛除北面三州的蝗蟲。他立下這麼多的功勞,孫兒想著,也算是補償了他違背祖訓的罪過。是時候讓他還俗了。”
太后鬆了一口氣。
太子還算識做,沒有負隅頑抗。
如果他還不肯讓步,親口提出讓二皇子還俗,太后還有更厲害的招兒等著他……
當然,現在他主動提出來讓二皇子還俗,是最好的結果。
免得兩邊鬥得兩敗俱傷就不好了。
太后這邊還未準備齊全,太子這邊才剛剛回過味來,還需要時間來徐徐佈局,因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