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盛老爺子喊冤的。
但是自己的爹爹勸他稍安勿躁,不要把自己也賠進去。畢竟盛家嫡系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後來,盛七就在他們家以遠親的身份住下。
王氏從小就對醫術非常感興趣,一直跟人學醫,但是沒有鄭大奶奶天分高,盛老爺子不肯收她為徒。
自從盛七在她家住下之後,她發現盛七的醫術也極為高明,便興沖沖去找他論方辯藥。
盛七出神入化的醫術深深折服了她。
兩個青年男女在不斷地接觸中漸漸熟悉了,又漸漸有了別的心思。
王氏的爹當然是反對的。
盛七是欽犯的身份,若是王氏嫁給他,王家一家子都要陪葬。
王氏在家裡苦求不得,反而被關了起來。
盛七知道王氏被關,也沒臉再在王家住下去了,便忍痛告辭而去。
王氏從知道盛七走的那一天開始,就在家裡開始絕食。
哪想到只絕到第二天,她的養娘就在半夜悄悄幫她開了門,塞給她一包銀子,帶著她偷偷出去了。
王氏曾經對這個養娘深深感激,也不敢想這養娘後來要受到如何的責罰。她只能盼望,爹孃會看在她祖母份上,對這個養娘網開一面。
因為她的養娘,本是祖母身邊心腹老嬤嬤的親女。
但是今日盛思顏的話,卻讓王氏對那一晚的事情有的新的想法。
如果不是爹爹主動放她走。她的養娘怎麼可能拿到所有大門的鑰匙?
如果不是爹爹主動派人給她帶路,她又如何能正好找到在破廟裡過夜的盛七!
而且後來他們還僱到一輛很便宜的牛車,那趕車的大漢極是厲害,一路上有兩撥山賊都被他隨手打發了。
當時她以為是盛家人有靈。庇佑她和盛七。
如今再想起來,她覺得,也許,真的是她古板正直的爹爹出手相助?!
王氏心裡騰起一陣火一般的溫暖和激動。
本以為自己真的是違背了尊長的心意,不顧一切和心上人私奔出逃。
這件事,一直是她和盛七心底最遺憾的過往。
如果真如盛思顏所說,自己的爹爹其實並不反對自己和盛七的婚事,而是為了王家一家大小,不得不出此下策,那她是不是可以著手跟孃家聯絡了?!
就算不能公開相認。私下裡去磕個頭,見一見爹孃總可以吧?
還有思顏,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外祖這樣厲害,一定不會再在家裡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的爹爹被小妾搶走。又或是擔心孃親被小妾欺侮了吧?
“這孩子,不知道哪裡來的這些心思。”王氏笑著搖搖頭,心情也跟著大好。
到了晚間,盛七爺回來歇息的時候,王氏悄悄對他說了白日裡的事情。
當他知道塗氏居然對盛思顏說出“聘則為妻奔為妾”的話,氣得手都發抖了,整個人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過了許久,才頹然道:“素光,是我不好。這個妾侍,真是……真是……早知道就不納了!”王氏的閨名素光。
當初盛七知道她的閨名之後,還寫了一首詞給她,“……粉香融。淡眉峰。記得年時,相見畫屏中。只有關山今夜月,千里外,素光同。”
竟然一語成讖了。
王氏覺得有些心酸,但是事已至此。都是造化弄人,也不能完全怪盛七。
整個盛家嫡系的宗嗣都系在他一人身上,就算自己那時候能生,說不定也要給他納幾房妾侍的。
因為就她一個人生,是遠遠不夠的。盛家嫡系被殺得太多了,他們有義務要為盛家嫡系多生子嗣。
若是沒有那件慘案,也許他們永遠不會認識,也或者他們會循正常的渠道結為夫婦,自然不用為子嗣擔心。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後悔的話也沒有用。
王氏勸他:“不是我不讓你納妾,但是塗氏實在不是安份的。這樣的事,她也能跟思顏一個小姑娘說。她管不住她的嘴,以後闖得禍更多。再說,她還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若是她實在上不了檯面,牽連了那三個無辜的孩子,連我都不忍心的。”
盛七點點頭,發狠道:“我知道了。你把她處置了吧。這種人,我們家留不得。”
王氏道:“不急。她家裡人在哪裡?”說著,又把塗氏威脅她的話說了一遍。
盛七沒有在意,道:“不是多大的事。我給那邊的人寫封信,他們自然會幫我們料理的。”說的是當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