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刀劃到了她的臉,流下血,使她的面目更加猙獰。
但是,她好像根本就沒有痛覺,刀子好像劃到了膠皮上,她還是笑著走過來……
趙高猛地衝到陽臺上,狂叫一聲:“救命!——”一頭跳了下去。
趙高沒涅盤。
正巧這個樓在改建,有人在樓頂作業,樓當腰攔了一道防護網,他摔在了防護網上,昏了過去。
他跳下去之前,並不知道半空中有防護網。
他被搶救過來後,警察趕到了,瞭解情況。
是啊,一個大男人半夜從六樓摔下,總要有個原因,要麼是被人推下來的,要麼是自殺,不管怎樣,警察都要問清楚。
趙高還真被難住了。
怎麼說?
說餘媯要殺自己?
沒有啊,她僅僅是半夜來做客,僅僅是時間不太合適而已,可是連強行侵入民宅都算不上,因為是他為她開的門,而且並沒有驅逐她。
另外,她什麼都沒有幹!
她僅僅是問了幾句“你說我幹什麼”,這怎麼都看不出謀殺的跡象來。
他支支吾吾,半天才說:“是我不小心摔下去的。”
警察最後只好離開。
趙高又覺得不甘心,就說:“警察,我想告訴你們,前幾次那幾起兇殺案,好像跟一個邏薩女孩有關。”
“她叫什麼?哪裡人?”警察立即問。
“餘媯。”
“她現在住在哪裡?幹什麼?”
“那我就不知道了。”
“你憑什麼說跟她有關係?”
“因為,每次兇殺案之前都有剪紙出現在兇殺現場。而那剪紙跟她剪的一模一樣。還有,昨天我的房間裡也出現了剪紙,都是猩猩。半夜,那個餘媯就來了……我是被她嚇的,才摔到了樓下。”
“她要殺你?”
“沒有……”
“那她有什麼舉動?”
“她要給我一些剪紙……”
一個警察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我怎麼覺得你在講聊齋故事呢。”
另一個警察好像有點警覺,他繼續問:“她跟前面涅盤的兩個人都認識嗎?”
“不,不可能認識。但是,那幾個人我都認識。”
“如果,你見到這個女孩還能認出來吧?”
“能。”
“假如你見了,立即向我們報告。”他小聲說。
“沒問題。”
然後,他在趙高的耳邊說:“我老媽是市裡剪紙協會的,她特別愛結識這方面的人。”
從這天起,趙高在家裡睡覺的時候,總是不自主地看窗子。
那剪紙再沒有出現。
他開始尋找那個餘媯。
他給市裡很多勞務市場打電話詢問,都沒有這個人。
一天夜裡,趙高的鬧鐘突然響起來,他一骨碌爬起來。
這鬧鐘已經半年沒響了,今天,它怎麼突然就響了呢?
他開啟床頭燈看了看,半夜十一點。
他拿起那鬧鐘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那個犯了錯誤的小東西繼續走動,毫無愧疚之意。
他躺下來之後,再也睡不著了,他睜著冷靜的眼睛,聆聽著這個好像出現了病毒的世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突然聽見窗外有聲音,儘管那聲音很小,但是他還是聽見了。
他輕輕起身,朝窗子望去,竟然看見了一個人影!
藉著蒼昏暗的月光,他看見她正是那個邏薩保姆!
她踩在窗臺上,小心翼翼地朝玻璃上貼著什麼,就像農村過年的時候孩子朝窗上貼剪紙,神態很認真。
她是怎麼上來的?
趙高這時候應該給警察打電話,可是,他沒有。現在,他覺得這個邏薩保姆好像不是人,給警察說了也不會有用的。
那保姆可能不想讓他看見她,她在窗子上貼滿了紙猩猩,擋住了趙高的視線。這也掩護了趙高,趙高悄悄地出了門,朝樓下跑去。
出於職業的敏感,他出門前還帶上了照相機。
他要在大樓下看她怎樣在高空表演的。
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樓下,看見那邏薩保姆還在,她已經收了工,準備下來了。
窗子旁是一個管道,連線每個樓層的空調放置臺,使空調排水順管道流下來。
邏薩保姆順著那個管道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