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火如荼的戰況,磨拳搽掌對呂恆請戰道。
一旁,一直不發一言的武寧遠,在聽到傳令兵這明顯有著逾越的話後,並沒有出言打斷。而是煞有興趣的看著,一路排程指揮的呂恆,看他如何做反應。
為將者,一定要緊抓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必須對戰場上的形式,有著清醒的判斷,絕對不可因為一時的興起,而錯過最佳戰機。當然,更不能被一時的勝利衝昏頭腦。
畢竟,這是呂恆第一次指揮作戰。武寧遠很是期待的看著他,等著他作何反應。
不過,呂恆在聽完傳令兵的話後,只是淡淡一笑,轉過頭來,看著他,笑著問道:“怎了?見你那些兄弟們建功立業,你也想去試試?”
被軍師識破心思,傳令兵嘿嘿笑了笑,尷尬的撓頭,點頭道:“嘿嘿,軍師,嘿嘿!”
見他如此的尷尬,呂恆豈能不知他的心思。不過,戰場就是戰場。在戰場上一切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就拿目前來說,對方雖然狼狽,但畢竟是一千多人的隊伍。只要他們回過神來,必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的倉皇逃竄。而且,以柳元一那亡命賭徒的個性,他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面。
呂恆看了傳令兵一眼,笑著搖頭道:“放心吧,我們今天帶的箭支,足夠弓箭手射的。耐心的等著吧,我們不著急,著急的是他們!”
呂恆手指著下面,哀嚎聲不斷的山谷中,那逃竄的人群,笑著對傳令兵道。
說完這話後,呂恆轉過頭來,對身旁,摸著鬍子,一臉讚賞的武寧遠道:“如何,寧遠公?你怎麼看?”
正笑嘻嘻的武寧遠,聽到這話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後到:“你小子,莫不是拿老夫開涮?你自己什麼話都說了,還問我作甚?”
見武寧遠一臉惱怒的樣子,呂恆愣了一下,隨即仰起頭哈哈大笑。
一路上被這老頭,一口一個準岳父,一口一個你小子的口吻,佔盡了便宜。如今,總算是能收回點利息了。見這老頭吃癟,呂恆心裡終於是小小的爽了一下。
“你小子別得意,嘿嘿,別忘了。柳青青現在是老夫的幹閨女,嘿嘿,以後,你小子要是有任何想法,沒老夫的同意,你小子就乾著急去吧。哈哈!”武寧遠人老成精,眼珠子轉了轉,頓時眼中一亮,摸索著下巴,一臉狡猾的笑容,對呂恆嘿嘿陰笑著。
呂恆滿臉的笑容頓時一僵,哭笑不得的看著這個老頭,見這老傢伙,厚臉皮的以準岳父自居,而且還似乎蠻得意的。
呂恆和他對視了片刻後,最終還是沒能抗得過對方金戈鐵馬磨練出的超級臉皮。無奈的搖頭笑了笑,心裡暗暗誹謗一聲,老奸巨猾。
山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抬眼望去,目光所及處,皆是抱頭鼠竄的黑衣人,還有地上,那讓人聞之慾歐的血腥氣,和遍地的殘值斷臂。
巨大的石頭下面,被壓扁的黑衣人,鮮血內臟流了一地。
滿地的鮮血匯成一條血河,匯入了潺潺流動的小溪中,轉眼間,就像清澈的溪水,染成了一片血紅。
柳元一躲在山壁的凹凸處,臉色煞白的看著面前這一切,心裡如巨浪翻騰,驚魂不定。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柳元一神色恍惚的唸叨著,渾身急劇顫抖。
“員外,怎麼辦啊!”一旁,親隨門,同樣是臉色大變,看著眼前死傷不斷的兄弟們,焦急的喊著道。
“對,對。怎麼辦?”柳元一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神色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宛若人間地獄一般的慘狀,摸著頭上的冷汗,自言自語道。
親隨心裡如同火燎,但是,看到這位劉員外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心裡是大大的失望。原先,在出逃柳府的時候,此人還有些魄力。不過,想不到真正的到了戰場之上,竟然是這樣的廢物。
親隨失望的看了他一眼後,見目光轉向了一直跟在柳元一身邊,那個帶著黑色頭套的魁梧大漢。
此人之前一直身居在紫金山中,等待著柳元一的。而且,在今天的隊伍中,有五百名壯碩的武士,就是他的手下。這些人彪悍至極,而且戰鬥經驗及其豐富。不過,這幫人跟他一樣,一路上冷冰冰的,除了和身旁的那些同族們,說話聊天,聲音震耳。不過,卻從來都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而且,此人的口音很是古怪,親隨縱橫江湖很多年,只是在心裡隱隱覺得。這種口音,不像是中原地區的話。倒像是,北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