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心底的想法,跟人家配了個笑臉後,悄悄的退出了御書房。
密室中,皇帝端坐在桌子前,靜靜的看著這個軍官,道:”什麼事兒?“
軍官聞言後,急忙躬身回答道:”陛下,微臣的手下,剛剛在城門外得到了一封王建飛王大人的信!“
說著,這個軍官便從懷裡,掏出了原本是在王建功手裡的那封信,恭敬的交到了皇帝的手裡。
皇帝接過信封看了一眼後,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浮現了一抹笑容,他呵呵一笑,點頭道:“倒真是那老傢伙的字,呵,王建飛在江寧怎麼樣?是不是對寡人還有怨言?”
皇帝一邊笑著,一邊撕開了信封,隨口問道。
或許是想起了當年王建飛,在朝堂上,跟自己爭辯的口水亂飛的摸樣。皇帝心裡覺得那老頭還真是可愛。
軍官聞言後,卻是神色有些深沉,他想了想後,抱拳道:“陛下,臣,臣剛剛得到線報!”
“嗯,說!”皇帝手裡頓了頓,抬起頭看著這個夜鶯隊長,淡淡的回了一句。
軍官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陛下,臣剛得到的線報上說,王大人已經在兩年前就病逝了!”
“哦!”皇帝點點頭,不過,就在下一刻,他的神色突然變得極為驚愕,他突然間轉過頭來,神色蒼白的看著這個軍官,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說什麼?”
軍官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貼著地面,聲音一字一句的回答道:“陛下,王大人在千年冬天,就已經病逝了。如今安葬在江寧城外的一處樹林裡。一處孤墳,一塊木牌,再無其他。”
皇帝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握著信封的手,都開始顫抖了。他那雙沉沉的眼睛裡滿是冷酷,思索間神色複雜多變。
“王建飛,當年曾助寡人登上皇位的王鬍子,竟然死了?”皇帝神色不安的喃喃自語,:“為什麼寡人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告訴寡人!”
見皇帝神色不對,軍官急忙勸道:“陛下,陛下!”
皇帝手中的信封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掉落在地上,他如此迴圈著說著這兩句,失神落魄的樣子。
片刻後,皇帝的眼中殺機隱隱,他強壓住心中的震怒,手掌握著龍椅的扶手,眼睛眯起,獰笑道:“李德賢!”
“來人,將李德賢給寡人拿下!”
皇帝啪的一聲拍著桌子,震怒的對軍官下令道。
軍官剛一抱拳,準備應命的時候。卻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喊叫聲:“來人啊,李總管跳井自盡啦!”
不多時,便有人在屋外傳聲:”陛下,李總管剛剛在御花園,投井自盡了!“
皇帝冷冷一笑,眯著眼睛看著軍官,眼裡寒星閃閃,殺機崩現:”展鷹,給寡人查!寡人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竟敢如此的欺君!“
被皇帝稱為展鷹的軍官,急忙一抱拳沉聲道:”是,微臣遵命!只是,陛下!“
”還有什麼,一併說來!“皇帝有些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仰起頭,儘量不讓展鷹看到自己的眼淚。他閉上了眼睛,淡淡道。
”陛下,據江寧夜鶯報告,說是有人開始對王大人的子嗣下手了!現在,王大人的二子,王立業已經被投入了江寧牢房。據說是明年秋後問斬!”展鷹抱拳一字不落的將探聽來的資訊,說了出來。
皇帝冷冷一笑,語氣中滿是嘲諷:”呵,這些人還真是急不可耐。寡人還沒死呢,就開始妄想著改天換地了!展鷹,查到是誰了嗎?“
展鷹點點頭,沉聲道:”查到了,此人名叫范增,此前是安大人的幕僚,目前是禮部的官員!”
在聽到安鵬的名字後,皇帝的臉色微微一變,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凝重。閉上眼睛思索了一陣後,揮手道:“傳旨,安鵬御書房覲見!”
“是!”展鷹應了一聲後,恭敬的行禮,然後退出了密室。
“安鵬,呵!“皇帝睜開眼睛,冷冷一笑,眼中滿是冷酷之色。
……
三更時分,御書房依然是燈火通明。守在門外的太監宮女們,都是低著頭,神色凝重。他們侍奉皇帝多年,今天晚上,明顯能感覺到御書房氣氛的壓抑。
不知該是那個大臣要掉腦袋了!
太監,宮女們,心裡皆是如此的想法。
御書房內,皇帝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閉目養神,他的手裡一直捏著那封信。
書桌下,如今官拜左僕射的安鵬,一直就那麼跪在那裡,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