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頗為辛苦,好幾次都是險象環生,因此不如不赦那般引人注目。
而且他的背景比不赦還神秘,不赦這邊好歹還有個薛哲幫他扯出個“無名高人”來,他的背景,卻是自始至終的一團迷霧。
這樣的人,會讓越王府小郡主看上麼……
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薛哲的眼神,那人眼睛忽得一抬,直直望向薛哲。被他一掃,薛哲不由有些心虛,連忙捧了茶盞來掩飾。
那人目光自薛哲身上一掠而過,緊接著卻盯上了坐在他身邊低頭不語的不赦,不赦心生感應,抬頭望去,兩人眼神一對,眉毛均是微微一皺。
幾日比賽下來,那人早把不赦當成了一個勁敵,看他的時候,自然多了幾分警惕,不赦卻沒他那般顧忌,只是從他眼神中所蘊含的陰鶩覺出些許異樣來。可惜只是轉瞬,那人便又垂下眼,看著擺在桌上的茶點出神。
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古怪的感覺說出來,那邊忽然傳來喧譁聲,卻是主人到了。
越王府名義上的主人是現今的越王爺,只是這幾年他年歲漸大,再無當初力搏虎豹的霸氣,府中事務大多交與女兒女婿處理。而此時登場的,正是那位越王府的乘龍快婿,曾經縱橫江湖難求一敗的雪刃公子穆連松。
也不知是不是練武功的人不易顯老,穆連松此時看起來也不過三十歲,一身淡青,連兵器也不曾帶,可舉手投足間自有氣勢,彷彿寶劍入鞘,雖不露鋒芒,卻難掩其銳。
在那張臉映入眼中時,薛哲先是一怔,隨即下意識看向不赦,卻看到他也在望著穆連松,眼神冰冷,卻也有幾分難以掩飾的激動。
還好事先有易容,否則麻煩大了……薛哲定了定神,腦子裡第一個冒出來的,居然是這樣的念頭。
穆連松的臉剛一跳進薛哲的眼,他就恍惚間覺得自己看到了成熟版的不赦。定定神,才覺出兩人的區別,雖說著兩人眉眼極為相似,只是不赦的長相糅合了他母親的優點,而且他性子冷,平時也總掛著一張沒什麼表情的臉,雖然好看卻難以接近;穆連松則只能算作俊朗,可他臉上笑得讓人如沐春風,看兩眼便會覺得渾身舒服起來。
這樣兩個人,放在一塊,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覺出問題……
“感謝各位賞光,參加敝府夜宴,”薛哲尚在吃驚,那邊穆連松已然開口,“此宴一是為小女終身大事,二來,則是穆某一點私心,想要見見幾位少俠,與年輕人多親近親近,也好讓自己,多點活力。”
穆連松頂著一張至多不滿三十的臉卻說出這種話,著實讓人莞爾,席上不由蔓延開一陣笑意,緩解了自他出現時開始的緊張氣息。穆連松隨後又客套了幾句,大多是些場面話,可那些話自他口中說出,經那溫文聲音渲染,卻總有幾分格外的說服力,讓人聽得舒坦。席上眾人本是競爭對手,關係自然不可能融洽,可讓穆連松幾句話說下來,席間氣氛已然好轉許多,不再像方才那般暗流洶湧。
在這種天下大同的美好氛圍下,唯一不合群的只有薛哲身邊的不赦,他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身邊籠著一層難以言喻的陰沉氣氛,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
“怎麼?”注意到這邊奇怪的表現,穆連松走了過來,他手上捧著一杯酒,衝著不赦笑了笑,溫言道,“可是菜色不合口味?還是……”
聽他問話,不赦慢慢抬起頭來,穆連松之前一直與不赦相隔甚遠,即便目光掃過這裡也不曾在意,此時一看,只覺心裡忽然一動。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難以用言語形容……以他的修為涵養,仍不免失神片刻。
比起他來,不赦卻是心中敞亮,可這隻能讓他心裡更加難受,那種壓抑的,極不舒服的感覺從見到穆連松那一刻就在他心裡膨脹,直至此時,他已經快要壓制不住自己。
他曾想過與這人見面時會是一種什麼感覺,可真見面了才知道,那並非他預想中的那麼簡單——他甚至很難給這種感覺命名,只知道,自己不想見到這個人。
一點也不想……
看這兩人表現,薛哲知道自己必須說點什麼,趕緊插進來道:“哪裡哪裡,要這麼好的菜還能不合口味,未免也太不識抬舉了……我這弟弟性格古怪,不愛在人多的場合說話,唉,我也很是頭疼……”
“哦……”穆連松無意識地點了點頭,“你們二位是……兄弟?”
“沒錯,親兄弟,就是長得不太像,一個隨爹一個隨娘……”薛哲信口胡謅,竭力打消穆連松眼中的疑惑。
“原來如此。”
總算把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