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憤怒之極上前打了李元熙一耳光,喝道:“二弟是你叫的嗎?要叫皇上!皇上是千金貴體,哪能跟你這個小猴兒比?”�
李元熙氣得火冒三丈,一面嚷嚷,一面跑出殿:“我沒有錯!我沒有錯!”�
德妃不知是生氣還是嚇的,站在那裡看者兒子跑遠,說不出話來。我才開口道:“你去看看李元熙,免得他又闖禍。”�
德妃正不知所措,聞言忙慌亂地追出殿去。�
德妃出去後,我喝了口茶,暗暗瞥了一眼坐在跟前的李君嶽,放下茶碗,不在意地說道:“這次皇兒受傷不輕啊,顯見得沒有我這親孃照料,光靠嬤嬤、宮女太監,也不是辦法。”
李君嶽有些心虛地解釋道:“月華,我本來是這樣想,男孩子老離不開娘,將來也不會有多大出息……”
我打斷他的話:“佑兒可不是普通男孩子,他是皇帝!你處處管著皇兒,不讓我去御書房,也不讓我教他管他,莫非要佑兒永遠這樣廝混,做個無知頑童?”�
李君嶽爭辯道:“就因為他是皇帝,所以更需要磨鍊。佑兒不像我們,曾經征戰沙場,所以更不該過於嬌養,不然只怕他……”
我淡淡一笑,軟了幾分:“我知道你是為了佑兒著想,可我也不能不為你著想。外人不曉得你的苦心,見你攔著佑兒不讓見我,背後又不知該怎麼議論你了。”�
李君嶽神色倔強,不以為然:“隨別人怎麼議論,反正我只問心無愧就好。”
我見他有些鬆動,語帶深意地道:“可是,萬一有人說你要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那怎麼辦?反正啊,無端端讓人誤會你,這我可過意不去。”�
李君嶽心中突然警戒起來,勉強一笑,試探著問道:“你總不至於也有這樣的想法,也來誤會我吧?”�
我感嘆道:“你說的是哪兒的話呀!我還常常對其他大臣們說王爺畢竟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就算旁邊有人攛掇,也不至於壞了他的心術。”�
李君嶽有些感動地:“月華,你……你真的這麼說?”�
我假裝拭淚:“唉!雖然你的忠心表白無遺,可總有那些不服氣的人,正等著挑眼兒,拿你的錯處呢!你可別再往嫌疑裡闖,又惹我傷心了!”
李君嶽握住我的手,笑道:“我從來不曉得你也有這樣的心思,這樣為我著想。”
我摔開他的手,微嗔道:“怎麼?敢情你就以為我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李君嶽慌忙賠笑道:“不敢不敢。那麼,一切就依你的意思吧!”:我暗自欣喜:“那我就做主,讓佑兒暫時回重華宮了?”�
李君嶽點頭:“恩,他受了傷,是該好好照顧照顧。”喳�
我看向玉初微微一笑,鬆了口氣:“你去小膳房,讓他們多做幾個小菜,攝政王留在這裡用膳。”
玉初笑著去了。
是夜,華燈初上,宮門落鎖。挽翠服侍佑兒睡下後,見我還在燈下看書,就劈手奪了去,再為我披上百蓮如意織金的錦袍:“主子還是早些歇息吧,明日還要理政呢。夜冷風大,小心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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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看著窗外漆黑夜色,嘆道:“睡不著啊。”
玉初為我端來一盞紅棗建蓮茶來,笑道:“今日可見主子心思細,竟讓攝政王鬆了口。”�
我苦笑道:“佑兒還小,直到他親政前,我都得費盡心思,替他守住江山,看住龍椅。唉,難哪!”�
挽翠道:“只要攝政王和主子是一條心,就等於替皇帝守住了江山,看住了龍椅。”�
我皺著眉,一條心?要他和我一條心,還得得軟硬兼施、不露痕跡。當然,還要仗著他對自己的情分。想到這兒,不免心生感嘆,不對的時間,不對的人,他對我的情分,我是一絲一毫也不能還。
思前想後,我命人傳小螺到面前,俯耳低聲吩咐。
小螺走後,燭火微曦的一點火光,映在十二扇泥金山水人物屏風上,屏上碧金山水螺鈿花樣流光溢彩,而夜風吹過窗紗撲撲輕響,我想著入宮這幾年的所遇所見,只覺得像作夢一般。想到生命中的三個男人,一個已經給了我榮華富貴,卻拋下我離我遠去,一個心心相印,卻天各一方,另一個是朋友、是親人,也是敵人,心中不免悽然。
注:下一篇開始就是李君嶽和女主的結局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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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曲終人散]
《天朝史。惠帝本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