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非難才對,我們或許可以稍微放心一點。”
黃震洋必定和我一樣,也想像過童懿玲可能受辱的場面,他臉上著急的神色不下於我,此刻反而還得故做輕鬆來安慰我,我不禁對他有些抱歉……但他這一番寬慰的話,我到也覺得合理,心情安定許多。
此時黃震洋的電話突然響起,他拿起接聽,看來是部下從外面打回來報告,黃震洋臉色凝重的質問一些狀況,我也緊張的注意他表情,想獲得一丁點令人欣喜的佳音。
半分多鐘後,他收起電話說:“巷口便利店的員工目擊到七、八個男人大約半個小時前,分乘三部車,押走一位長髮、藍色洋裝的年輕女性,沿中興路舊道往中港市方向去了……有可能就是他們。”
童懿玲長髮過肩,我傍晚離去時,她剛陪我沐浴過,換穿的就是一套連身水藍洋裝……我大聲說:“就是她!是懿玲。”
雖然想不出童懿玲的熟人究竟會是哪些人,但黃震洋立即撥電話給市警局,交代沿線待命的警方部隊攔檢相關車輛,注意可疑人物。
我想把情況照會林柏年,但是他的電話居然還是沒人接聽,我只好又撥給阿凱,他倒是立即接通了。
我說:“阿凱,柏年那邊是怎麼回事?我電話老半天接不到他手上!”
阿凱在電話裡說:“他跟橋西大頭坤帶了三、四百人,推進到振興路那邊去了,那是忠明堂的地盤,恐怕隨時會幹起來……這邊人太多了,警察的無線電波又強,電話收訊很差,李先生你有什麼指示嗎?”
我惱怒這群烏合之眾辦事一點章法都沒有,一時情急,暴躁的說:“叫他按兵不動,他毛躁個什麼勁?我妹妹被綁走了你們知不知道?!”
我話一出口,立刻感到後悔。
果然,電話中阿凱一聲急吼:“綁架!童小姐?……幹!老子拼了……”我急著喊叫阻止他,但話機“嘟嘟”聲傳來,那莽小子已經結束通話了。
阿凱性情莽撞不像林柏年謹慎,加上他對懿玲崇仰愛慕的心情連我都輕易看得出來,這下我一時不慎脫口說出懿玲被綁架,那小子不分青紅罩白,恐怕急怒之下已經帶著人馬殺向對方去了。
我沒時間懊悔,說聲:“快走!”帶著蘇琛和黃震洋他兩部車人手,趕向橋頭。
阿凱進據的地區是中央路和建成路這一段,路大街寬是個開闊的交叉路口,但我趕到時,被那黑壓壓一大片人潮嚇一跳!
中央和中港市的人馬、警方的鎮壓部隊、媒體人員、圍觀群眾……幾乎有上萬人壅塞在這路口,靠建成路那邊的兩三個橫街入口,傳出震耳的嘶叫喧譁聲,正是暴動已經展開的地方……
黃震洋帶我登上警方一部消防車的雲梯架上,居高臨下俯瞰。
阿凱和中央這邊的人似乎多過對方,但警方派出壓制的兩三百人幾乎都針對他們在攻擊。正應了我揣測,誰先動手警方就對付誰……我看到阿凱和幾個我認得的兄弟合靠成一個小隊,在陣線前端和對方激烈的砍殺,阿凱滿身是血卻渾然不懼,瘋也似的以寡搏眾,殺得昏天暗地。
這邊警方出動一百多名全副盔甲的鎮暴部隊不斷衝鋒,想要驅散鬥毆中的幫派人員,但是兩邊幫派各有一兩百名敢死隊拼命擋住警方的部隊,雙方推拒成一道人牆,他們的任務似乎就是要讓圈內斯殺的兄弟不受警方制止,全力拼個你死我活。
我心想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問黃震洋有沒有辦法制止。黃震洋報告說警方的鎮暴機動車輛已經來了,但被阻在人潮外圍,只要進入可控射距,強力水柱、催淚瓦斯、高濃度發泡劑……都可以鎮壓這些人。他指著幾百公尺外幾部緩緩推進的裝甲車輛,表示再過幾分鐘就可以進入有效射距了。
幾分鐘?我在心裡搖頭嘆息……
圈內的人已經殺紅眼了,每一秒鐘都有人被砍翻在地,四周合圍的人潮、車輛,讓這些斯殺的人根本無法遊走閃避,完全是近距離的肉搏戰,你一刀沒砍倒我,就準備挨我同歸於盡的反擊……
這麼慘烈的殺伐,只怕再有個一分多鐘,統統要死傷殆盡了,還能再等個幾分鐘嗎?
蘇琛眼見我一臉憂慮,低聲問我:“李叔,你希望阻止他們是嗎?”
我嘆口氣:“我雖然和他們沒什麼深厚的感情,但是事情因我而起,他們也都是想替我辦事和保護我妹妹……唉,幾百條人命啊!”
蘇琛一聲不響,轉身請黃震洋向警方借了一副防暴馬甲和頭盔穿戴上,又要了兩支鎮暴電擊棒在手,過來向我說:“李叔,我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