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媽媽您這麼晚打電話就是為了問這個嗎?”“我做了個噩夢。”母親的聲音沙啞而疲憊,她長長的舒了口氣。“哎呀‘‘‘‘‘‘‘把我嚇得不行。”洪晨給熟睡中的鐘凱掖好被子開門出去,走向宣宣的房間。“夢到什麼了?”他走進房才想起宣宣被林雅欣接過去了。他坐在宣宣的床上撫著他的小枕頭。“我不知道怎麼突然一下子坐在上海火車站的候車室裡,那候車室還是以前的老樣子,一點沒變。鍾凱也在裡面,把我嚇一跳,他小孩身子,大人樣子,鬍子拉茬,乾瘦乾瘦的。他在候車室走來走去,哭個不停。我連忙跑過去,我問他,孩子啊,你怎麼這個樣子?叫花子一樣,可憐兮兮的,晨晨呢?他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衣服上,手上不知哪來的血,把我嚇得要死,他哭著喊腿疼,起不來。說他爸爸媽媽嫌他不聽話,不要他了,只把你帶走了,把他扔給我,說和我換個兒子。我心裡著急,一把抱起他,我說孩子啊,媽媽要你也要晨晨,我們一起去找。沒走幾步,我就跌了一跤,爬起來一看,手裡抱著個嫩娃娃,正是小時侯的你。一身血淋淋的,臍帶都沒剪呢,你睜著眼睛望著媽媽,不哭也不笑,緊緊抓著媽媽的手‘‘‘‘‘‘”“夢是反的。”洪晨正安慰著母親,忽覺一陣心悸,他捂著胸口慢慢地平躺在地板上。母親忐忑不安,嘆著氣,“非得要你天天在我面前,我才放心‘‘‘‘‘‘‘”“後天我們就一起住到上海了。我也會轉去鍾凱的公司當律師。你放心,我們一家人天天都在一起。”洪晨忍著身體的不適,故作輕鬆的笑道:“您可能是想著要回上海住,就老是想起在上海生活的那些日子。”“可能是吧。”母親不好意思的笑道。
深夜,鍾凱和洪晨駕車去林雅欣家接宣宣。半路上,洪晨一直在接聽同事打來的送行電話,直到手機沒電,他只好把卡插在鍾凱的手機裡。聊完電話,再次不放心的問鍾凱,“上海那邊都安排好了麼?屋子收拾乾淨了?可別到了那兒還得再收拾。我要你買的那些綠色植物可都買好放進去了?是不是提前一星期放的?死沒死啊?也沒人照看‘‘‘‘‘‘待會你還是再給那誰打個電話,要他記得今晚開窗通風,好好散散空氣。”“知道,知道,都辦妥了,你老是不放心我。你真是越來越羅嗦了。”鍾凱連連嘆氣。“我提前進入更年期,告訴你,時間長著呢,苦日子在後頭!”洪晨笑著說,伸手撫摩鍾凱的臉,輕聲哼唱:“只有在夜深,我和你才能,敞開靈魂去釋放天真。把溫柔的吻,在夜半時分化成歌聲,依偎你心門。我乞求星辰,月兒來做證。用盡一生也願意去等。總會有一天把心願完成,帶著你飛奔找永恆‘‘‘‘‘‘‘”
鍾凱噙著淚,笑著說:“我們找到了。”他不經意瞟了一眼後視鏡,臉色大變,說道:“繫好安全帶!”洪晨正想開句玩笑,瞥見鍾凱神情緊張,不時的瞟後視鏡,忽左忽右的開著車子,他也下意識的看了看後視鏡,只見一輛紅色保時捷和一輛白色麵包車在後面窮追不捨。他吃了一驚,一邊系安全帶,一邊不安的問:“怎麼了?”紅色保時捷追趕上來,超了過去,一個急轉,橫在前面,後面的白色麵包車斜插過來,將鍾凱的車逼至路邊。
綁架?洪晨腦海裡閃過這個詞,他立刻掏出手機報警。
保時捷的車門開了,一個人滾了下來,在地上蠕動,從車上下來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黑皮夾克的是歐陽海龍。他的眼神就如同他那黑色的狐皮毛領一樣在路燈的映襯下泛著陰森詭異的寒光。
歐陽海龍一把揪住撲倒在地的那人的衣領,將他拎起來,是個年輕的時髦男子,此時已狼狽不堪,滿臉血汙,頭髮凌亂,他雙腿發軟,整個人瑟瑟發抖,不住的向歐陽海龍哭求,嘴角流出一縷縷鮮血。
“坐車裡別動。”鍾凱鎮定的開門下車,洪晨想拉住他,但已晚了。
“是不是他?”歐陽海龍殘忍的揪著年輕男子的頭髮,迫他抬著臉與鍾凱對視,他驚懼萬分的看著歐陽海龍,怯怯的點了下頭,歐陽海龍提腳將他拽倒在地,生生扯下他一縷頭髮。淒厲的慘叫哭嚎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洪晨悚然一抖。再次報警求助。歐陽海龍瞪著血紅的眼睛仇恨的怒視鍾凱,叉開手指,帶血的黑髮散在風中。
白色麵包車裡下來四個氣勢洶洶的男子,見來者不善,洪晨急忙下車。
歐陽海龍拎著一尺來長的鋼管大步走向鍾凱,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的咆哮:“你讓我身敗名裂,我要你死無全屍!”他手中的鋼管在冷月的對映下發出懾人的寒光。
洪晨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他顧不得去責備鍾凱不聽他的勸告鹵莽行事。他把鍾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