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癱坐在椅子上,“你好糊塗啊,原來鍾凱他是被你……你怎麼會想出這麼個下三濫的法子啊?一個男人,心思根本不在你這兒,你這樣任性蠻幹害人害己啊。你害得那洪晨連書都讀不成了,你舅舅也覺得其中有古怪,又氣你把他矇在鼓裡,現在都還不理咱們……天下不止他一個男人啊。”
“媽,現在只能奔好處走了,你們千萬不要去跟他們吵,等到我懷上孩子後,就把表弟安排去別處。鍾凱是個要面子的人,老被咱家壓著抬不起頭,他會受不了的,會提出離婚。都別再逼他了,別翻舊帳,好好對他,讓他心生愧疚,我要和他好好的過一輩子。”陳潔捉著母親的手,緊張不安的叮囑:“千萬別說去,對哥哥嫂嫂也別說。”
正文 第二十二章夜半歌聲
初春的夜裡,寒風刺骨,洪晨縮著脖子一路小跑,耳畔忽然傳來斷斷續續的怪叫聲,象嬰兒的啼哭,又似小獸的哀鳴,飄在寂靜的深夜半空,令人毛骨悚然。洪晨立足壯著膽子聆聽,聲音象是從左邊的衚衕巷口傳來的,“嗚嗚……咿咿……”他尋聲而去,站在離巷口四五百米的距離眯著眼睛,昏黃的路燈下放著一個大紙盒,一塊棉布露在外頭。棄嬰?!洪晨腦子裡冒出這兩字,忙跑過去,原來是隻小狗,他鬆了口氣。
小狗蜷縮在鞋盒裡,瑟瑟發抖,不住的哀鳴。洪晨憐惜的把它抱入懷裡,輕撫著它黃白相間的頸子。過了一會兒,又把它放回去,用棉布卷著它,掖好,起身走了兩步,小狗跟了過來,蹭著他的腿,可憐巴巴的仰著頭看他。洪晨蹲下身,把它抱起,又放回鞋盒去,“我自己都養不活,怎麼養你啊?你耐心等等,會有家庭條件好的收養你。”
他在前走著,小狗在後頭跟著,“你要是吃草吃樹葉的食草動物,我肯定養你,你吃排骨吃肉的東西,我自己都好久沒沾葷腥了。”他走到拐角處,一回頭不見了小狗,又忙跑出去,小狗正在電線杆邊撒尿,見了他,歡叫著跑向他,到了他腳邊嗚嗚的討好的小聲叫喚。
“只有湯泡飯和半根火腿腸啊,你要同意就跟我走,三天才有一頓肉骨頭吃,不許隨地大小便,不許亂咬東西亂叫喚,聽見沒?”洪晨摸著小狗溫熱的小腦袋,小狗乖巧的舔著他的手背。
他把小狗捂在棉衣裡進了四合院,恰巧房東出來夾蜂窩煤,“唷,怎麼這麼晚才回?”“車子壞在路上,我想也就兩站地,乾脆走回來了。”洪晨笑了笑,匆匆開了門進屋。
“你有沒有病啊?要不為什麼被拋棄?我看你挺漂亮的啊,你是公的母的啊?”洪晨啊小狗放在小桌上,輕輕摁著它,“趴著別動。”小狗乖乖的趴在那兒,兩眼滴溜溜的瞅著洪晨。
洪晨拿出電飯煲,往裡倒上開水,通上電源後,他拿了顆大白菜出去洗,又管房東借了電吹風,一邊用手撕大白菜,一邊對小狗說:“一會兒給你好好洗個澡,你不許叫聽見沒有,不然不要你了。”他狼吞虎嚥的吃著麵食,小狗在旁貪婪的吃著火腿腸,吃完它那份,抬頭眼巴巴的瞅著洪晨。“面不吃啦?你還敢挑食!”洪晨嘴裡罵道,卻還是從碗裡夾起半根火腿腸咬了一口後,放在小狗面前的小碟裡,“以後我要把火腿腸剁成碎碎的混在麵條裡煮成糊,看你怎麼挑?”
“唷,洪晨你在跟誰說話呢?”房東詫異的在門口問。“我……我打電話呢。”洪晨撫著小狗,笑道。
摟著洗完澡的小狗,他靠著床頭點了支黃果樹牌香菸,兩元一包,撫著小狗的背,輕聲說:“現在啊,除了香菸,我終於又有個朋友,叫你Kelly好不好?”
鍾凱又夢見洪晨了,醒來,一臉淚水,陳潔的聲音象幽靈似的響起,冰冷,幽怨:“又做夢了?”鍾凱吃了一驚,偏頭看她,狼狽的抹了抹臉:“吵醒你了?”陳潔哽咽的說:“老公……我愛你,你知道嗎?”鍾凱呆了呆,心虛的說:“我知道……”“宣宣都一歲了……都說他長得跟你是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我對你百依百順……你對這個家應該沒什麼不滿了吧?對吧?”
鍾凱拍拍她的手,含糊的說:“別胡思亂想,我愛你和宣宣,咱們一家三口不是過得挺好的嘛,你別瞎想,睡吧。”
他覺得口渴,探手往床頭櫃上摸去,摸了個空。兩年多了,沒有人在床頭櫃給他備上一杯白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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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我給洪晨那套房他怎麼沒住?”鍾凱火急火燎的闖進劉斌的辦公室。劉斌吃了一驚,站了起來,目光躲閃,低頭胡亂翻著檔案,半晌,“你去找他了?”
鍾凱神情變得尷尬起來,吞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