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樣過也很好,只當多了個兒子。
洪晨新接了案子。材料到手,粗略一看,臉色不由得一變,主任洞悉他的表情變化,說:“你啊,思維敏捷,口才了得,是本會走路的《法規》,可惜就是書卷氣太重,我們律師在民事訴訟中,只是受當事人委託擔當代理人而已,只要不違反法律,都得按當事人的意願辦事,說句粗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
他手中的材料只不過是這個案子民事賠償糾紛的相關檔案,但從中憑他的直覺,他的當事人純屬無理攪三分。事情很簡單:一個負責清洗大樓外層的民工因為繩索繃裂緣故,墜樓慘死。死者家屬向清潔公司要求賠償,而該公司以死者是在試用期間為圖表現擅自工作為由,拒絕賠償。該事件影響不小,由於死者是四川籍,川籍民工很齊心,聯合到該公司鬧,湊錢請了律師,洪晨不禁扼腕,為什麼請我的不是你們?
透過程俊的幫忙,他與負責此案件審理的幾個法官碰了面,一起吃飯。酒過三巡,他旁敲側擊的摸清了底,法院是希望清潔公司適當的向死者家屬支付一些撫卹金,息事寧人,事件已經上了晚報,造成了一定的社會影響,越早解決越好。
清潔公司老總金明泉嚷了起來:“還是要給錢?那我還花冤枉錢請你幹什麼?你這毛頭小子一點本事都沒有,我要求換律師,把你所長叫來,讓他給我打官司。”
洪晨耐著性子跟他講解其中厲害關係:“第一,你給出的那條死者在試用期間為圖表現擅自工作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我是您的辯護人,您不該對我隱瞞事實,我的責任就是維護您的權益,您這樣令我很被動,我已經假裝成記者去您公司的那批當日與死者一同工作的民工中暗訪過,他們都說是被您威脅,拿了兩百元錢堵了嘴,死者是被安排進行工作而不是為圖表現擅自工作,如果對方律師抓住這個證據的話,您可不是簡單的拿錢了事了;第二,這事已經造成了社會輿論,如果不盡早處理,對您及整個公司的聲譽都有影響,您可別因小失大;第三,您這樣做,難免引起屬下‘兔死狐悲’之感,人心渙散。”
金明泉沉吟了許久,鼓著金魚眼瞪著洪晨,“真沒別的辦法了?”“我所能做的就是把撫卹金額減至最低,您一分不給是行不通的。”洪晨正色道。
“簡直是噁心透了,我成了什麼人?打著工作的旗號去助紂為虐?昧著良心只為突出自己能力去和可憐的原告辯駁,保護自己當事人的利益,那狗東西玩女人一擲千金而在這件本該他承擔責任的事上卻抱著一毛不拔的初衷,我真羞愧當時咄咄逼人的對待原告,我覺得再接這樣接此型別的案件我會喪盡天良。”洪晨身心俱疲的對鍾凱說。
“早說了你這麼感性的人當不了律師,你應該把律師的工作當成演戲一樣,處理一件案子時要全情投入,案子一結束,你就抽身而出開始下一個,只積累經驗,別去回味。”鍾凱開導他,又說:“如果不喜歡,你就別做了,你幹什麼,我都支援你,只要你開心。”“不,我要繼續做,我要去幫助弱者,選案子接。”洪晨堅定的說。
洪晨的外公八十大壽,洪晨和父母分別從北京和湖南趕往廈門拜壽。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許洛涵,他的同事。許洛涵容貌甜美可愛,一頭齊肩黑髮,不施粉黛,溫柔文靜,待人接物大方得體,合乎所有長輩們心中對晚輩的伴侶的所有標準。許洛涵親暱的挽著洪晨的胳膊,親熱的稱呼洪晨的父母為爸爸媽媽。洪晨的父母明知是場戲,卻也禁不住恍惚。看她的雙眼流露出深深地遺憾。回到北京,已是傍晚時分。洪晨將許洛涵送到她的住所,再次向她表示感謝。很懇切的說:“洛涵,請給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你想要什麼東西作為答謝禮,不要客氣,請直說。”許洛涵看著他,眼睛朦朦朧朧。“洪晨,你能給我一個擁抱嗎?”冷月下的她,顯得格外單薄,柔弱,憂傷,惹人憐愛。她在洪晨懷裡輕輕地問:“如果,如果你愛女人,你會不會愛我?”俊秀,憂鬱。是洪晨給她的第一印象,在後來的日子裡,她對他的瞭解和愛慕與日俱增。他為人謙遜有禮,樂於助人。從不參與同事間的勾心鬥角,也不閒話是非。他優雅,成穩,低調,神秘。有一次,他被灌醉了,枕在她的大腿上老老實實的睡著,象個乖孩子。她充滿溫情的看著他,那一刻,她相信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可是他對她總是禮貌而客氣,對她的暗示和同事們的玩笑無動於衷。後來,他回家休了一個月假。再回所裡上班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他如脫胎換骨的變化,他變得開朗,富有活力。都猜他一定是戀愛了。可是她親眼見到一個男同事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