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1 / 4)

小說:反貪局在行動 作者:緣圓

“討厭!”姚書記就嘻嘻地笑著坐在了椅子上,顯出領導者的老成與和藹來。

那天中午,寧長徐胖子從柳樹村出來,就直奔鄉政府。

大約下午兩點鐘左右,寧長一行幾乎是爬行式的來到杏樹鄉政府。在離開柳樹村不久,天上突然莫名其妙地下起了大雨,兩個人就淋得一點不比進柳樹村那天遜色。好在柳樹村一個放牛老漢在山上認出了他們,就在牛背上解給他們一塊塑膠布,儘管中間已生出五六個拳頭大小的窟窿,兩個人的頭部還是得到了較好的保護。

正值上班時間,走廊裡卻悄無聲息,和午夜的光景不相上下。偶爾傳出一兩下清脆的僻叭聲,就像《平原游擊隊》裡打更人敲擊的木梆,使靜寂的鄉政府裡顯得有點神秘和恐怖。

兩人尋聲覓去,最先發現一扇刷著乳白色油漆的木門,中間有一條不小的縫隙,從中可清晰地看見裡邊有四個男同志圍在一張辦公桌前專心地打撲克,旁邊還站著一個看熱鬧的女同志。四個人的臉上分別貼著用不同顏色的彩紙剪裁得很精緻的小王八,每個龜背四周的爪兒都栩栩如生,有一個頭頂上的紙龜龜頭的頂端似乎還長了兩隻明亮的小眼睛。有一個老同志的臉上已貼了五隻三八,抓牌時要仔細辨認才不致摸錯地方。在一邊的女同志也不時地提醒他:往左,再往左點,右眼那邊那個要掉了,要不還得給你加貼一個……其實這女同志也不輕鬆,嘴上說著,眼睛看著,手上還要不停地剪著,且十分認真,有一點邊緣不清或線條變形的地方都要反覆剪修,直至逼真、形象,還得自己滿意才算竣工一個。由此可見該同志平素工作也一定十分細膩、認真,求精求深。一把牌下來,有一個就捂著襠部吵著要上廁所。另一個馬上說:貼上再走。這時寧長才發現,該同志除臉上已貼滿五八,肩上左右還各貼著一隻王八,不細看倒有點像哪種特殊行業的微章。經那個同志一提醒,要上廁所的同志居然不去了。結果後背中間又讓那女同志結結實實地貼上一隻四肢俱全的烏龜,就有點像清兵腰間的“兵”字。

他們待再看下去,身後又傳來嘩啦啦的麻將聲。

在掛有“XXX”科室牌子(為避免不愉快事情的發生,還是不要說牌子上寫的XX科、XX室或XXX所之類帶有明顯標記的番號,因為現在許多人把工作看得並不重要。而把因工作冠以的各種名稱看得卻十分重要。他們往往十分自豪地對人說,“我在XXX科上班”、“我在XXX室工作”,所以只要本名稱受辱,就是整個單位受辱,整個社會受辱,甚至黨的形象受辱,以至那些平素連工作都不想幹的同志,也突然起了愛黨愛國之心,且十分的堅決、果斷。)的房間裡,四位男同志正全力地打麻將。門也半開半掩,寧長他們就看得十分方便。對房門坐著的是一個留著小鬍子的年輕人,他每打一張牌就要用力地砸一下桌子,彷彿不砸就看不出牌的好壞。他下家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他每出一張牌總要將右手在空中游動成一個9O度的彎子,像姿式優美地舉著一個酒杯,然後更加有力地砸在桌子上,好像在和上家較勁——看誰砸得更響!背對房門坐著的男同志則輕輕地把牌送到桌子中央,只是嘴裡不停地說著“吆雞”、“五餅”、“三萬”,像指戰員在戰場上清點人員名單。他下家的男同志則慢慢地,一口接一口地吸菸,偶爾將菸灰習慣地朝身邊彈一下,下家的小鬍子就習慣地將腳動一下,但雙方都不說話。

其間小鬍子在和一把牌後有些興奮,就說:“姚書記這幾天還不讓玩呢,不說反貪局的要來麼,竟瞎扯,在哪呢?”絡腮鬍子由於給小鬍子點了炮,說話就沒好氣:“反貪局多個雞巴,平時都天天玩,這幾天就板住了,來不來當個雞巴,還能把誰雞巴咬下來當哨吹!”

徐胖子瞪著眼睛,捏著拳頭,一副要衝進去的樣子。寧長用力拉他一下,兩個人就靜靜地看著。

小鬍子又說:“都是扯犢子,走形式。來多少回了,頂啥事了,到時候好酒一供,大禮一上,啥事兒也沒事了。”那兩位或認真地讀牌,或一口接一口地吸菸,都不介入他們的談話。

一鍋下來算賬時,小鬍子對絡腮鬍子呲呲牙,“差倆豆,下鍋一遭算吧。”絡腮鬍子連連搖頭,“不行,一把一利索。”

“下鍋算,下鍋算,哪有那麼認真的。”

“少扯雞巴蛋,隔把不擲色子,一把一利索!”

“話說乾淨點,啥大不了的,值你那個樣兒。”

“少跟我扯那個哩哏扔,隔把不擲色子,少一分錢別腳趾蓋兒。”絡腮鬍子由於說得認真,相當數量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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