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紅一同隱形飛起。上官紅法力未成,尚未聽出破空之聲,無心中卻瞥見鏡中現出烏金雲光。心方一動,身子已被辛凌霄虜起,心中驚惶失措,竟潛意識的向愛郎呼救。
陰魔靈犀通鑑,動念即達,便聽破空之聲甚厲,由遠而近,知妖人已將到達,首先發動辛凌霄意識,惑驅往靜瓊谷飛去,離谷外仙法禁制裡許停下。自身蛻變陰魔馮吾,先入幻波池。
此時豔屍經陰魔馮吾淫操殖胎後,身上七靈絲被淫火煉化,元神禁制已經除去,只須下定決心,復體重生,已無人能制。可惜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先天真氣驅策慾火,播弄豔屍靈臺識海,這比七靈絲更無形無影的心魔法障竄改了豔屍意態。
豔屍靜修多年的根基本屬民為重的玄門正宗一支,因師門裔稀致曲高和寡,行道修積外功之際,為求和應結伴,私向外人偷習了佛家旁門神通和淫邪之術,也頗知道前非,屢欲回頭歸正,無如緣孽重囚,纏溺深固,無由自拔。加以聖姑期之深,壓之切,不以曉諭為本,但求拘束外相,削足適履,以致豔屍心靈反叛,更超脫無門。
聖姑原是旁門出身,性情孤僻,剛愎自信,說了便做,就錯了也從不反省懺悔。已殺豔屍,卻不將之形神消滅,為的只是當初一句無心之言,情甘因此沉滯數百年,姑息養奸,成癰貽患,雖得成道,仍非上乘正宗。
豔屍在洞中已然住得萬分苦惱,對於聖姑又恨又怕,深知聖姑佛法厲害,心膽早寒,不敢妄自報復。本心只要能脫去身心牽制,立即遠走高飛,甚至連那洞中藏珍得失,均未在意。近來奪走了半部道書,稍知門徑,有些省悟。終以不捨棄舊從新而邪正相混,道淺魔高,總想在遭報以前,苦用心力,死裡逃生。難期將滿,又慾念重熾,甘為情慾,獻身作賤,受陰魔馮吾蠱惑,想佔據聖姑仙府,設法解開洞府禁制,攘竊藏珍,步入自趨死亡之路,再難不回頭。
仗著淫豔狐媚,施展權術,並以洞內藏珍為餌,使用陰謀毒計,愚弄蠱惑眾妖人互相疑忌,專為自己一人效命,以便操縱利用。妖邪們受人愚弄,還不自知,俱當豔屍對他看重,甘為效死,沒想到豔屍心繫陰魔馮吾,除有限三兩人外,全看不上眼,如非暫時還有利用之處,早就親手送他們上死路了。
智不可恃,其為取巧一時,不是圖窮匕現,就是架不住權力逐漸侵蝕。豔屍所依靠的萬妙仙姑許飛娘曾紅極一時,於極樂真人撤出蜀山時,執各方之牛耳,陶醉於君臨天下的美夢,有「非分之想」而視眾生在眼下平等,卻不知自己只是一個緩衝虛點。
趙孟之所貴,趙孟能賤之。玄門民重糸見許飛娘輕忽玄門的傳統價值觀,挑釁她的電傳大陣。趨炎附勢的各方派系自保法勢,袖手旁觀,許飛娘法身陷入風雨飄搖。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待她瀕臨敗道,才奏鳴〔對事不對人〕歪咒。由得電傳大陣還電傳大陣,人還人,錯還錯,誰也不用負責,犯事不量刑,硬擋排山倒海的太乙神雷,引致大咎山絕頂妖宮理事更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靈嶠宮一面怪玄門民重糸輕率,一面召許飛娘入靈嶠檢討。許飛娘向神壇許下〔蜀山良心〕宏願。雖得超劫,卻已主客勢易,給毒手天君摩什尊者建立了權威。由此,毒手天君即「清理」極樂真人留下來的「殘渣遺孽」份子,自恃大權在握,可以不顧民意民情,獨斷孤行。進行排隊劃線,把其中聽教的、不可缺的、以及能起花瓶作用的暫時留下,安排那些在蜀山潛伏多年的附魔妖怪「合法」
填補空間。面對孤臣孽子的負隅頑抗,經常不依常規、在體制外作決定,逐步完成「真正把玄門民重宗旨迴歸到魔宮共剷思想手中」的「宏願」任務。許飛娘仍是一腳踏兩條船,與毒手天君產生了歧見,傳誦一時的「摩許配」不單變成「摩許怨」的危機,而且積怨日深,令善信直覺一團糟。
宏道專社的調查組一貫求真,接受不來軒轅魔宮的〔謊言說上千遍成共剷〕的法則,鐵蓑道人反映出的善信心聲就掃了毒手天君的麵皮。毒手天君暴怒下,指派假頭陀姚元傳令歸降。假頭陀姚元一介妖邪嘍羅,奴性根深蒂固,是有名的老公公,哪曉得玄門宗旨無為,各自修行,竟不直接找鐵蓑道人,而去找他的頂爺社長傳燈和尚,怎能「溝通聯絡」成功。
傳燈和尚身屬滇西紅教一支,鑽營仙界名位,早在毒手天君的法陣任意決定權,在「分而治之」的魔霧下不惜進行自我審查、約□,奉承。得宮監訓令,即透過副社長鐵笛仙李昆吾,直指鐵蓑道人有角色衝突,要求鐵蓑道人停止這種調查,並答覆何時停止。鐵蓑道人連線兩道斥責,不肯屈服,借壇普照,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