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瑾得訊,也在黑風峽妖|穴發難,用無相神光封閉對外通路。寄生大法注入法華金輪和般若刀,飆輪電漩,現出一道劃破天幕的巨型閃電,化作實質,直往妖|穴衝射下去,就勢將妖徒和到會群邪一網打盡。
赴會的妖黨頗多能手。內中摩河尊者司空湛的愛徒劉超和兀南老怪的得力門人清風散人伍常山為最高。邪法還在其次,每人均持有兩件厲害法寶。同時姬繁記念前仇,煉了兩件法寶,算出楊瑾在此,也趕來報仇。妖洞的埋伏也張散出一塊塊薄翼明亮的水晶迅速結成一層一層的幕牆。青白黑綠四色相混的妖光邪火,產生稠韌吸引的魔力,充填整個妖洞。
寄生大法起動的天龍遁法飄渺無影,巨輪所經,百尺內晶幕全被炙熱的氣勁熔透,卻能將妖光邪火反射回去。妖邪雖眾,卻因反射而捉摸不到楊瑾存身之所在,亦無從阻攔。法華金輪和般若刀擇弱而劈,精光霞彩,飆飛電轉,疾轉處,宛如狂風捲雪,令到周圍發出焦臭味。妖邪落單了,即驀見紫電橫空,狂卷的電流森森繞射,受到陣陣麻痛刺骨的罡風襲體,不堪一擊。
妖黨盡滅,連巫拿阿也活劈在般若刀下,妖火幕牆也失控散消,楊瑾才現出身形,與能手正面交鋒。一照面,劉超即被法華金輪罩住,姬繁被般若刀斬斷一臂。清風散人伍常山本就情虛膽怯,知機先逃,姬繁只得飛遁逃走。法華金輪寶光急轉,往上一衝,劉超形神俱滅。
不周山中三怪也妖氣殆散。神鳩突然在不周山現身,噴出口中紫燄,神龍吸水,直射星砂叢中,將三怪殘魂一齊吸入腹內。陰魔先天劫火元胎也撤離楊瑾玉體,往救龍娃。
尹松雲帶著李洪回到那噴火洞洞口,一看崖洞仍是原樣,靜悄悄地看不出一點形跡。因對洞中人來歷深淺一點不知,先來賣弄口舌,說道:“我乃靈嶠宮門下弟子尹松雲。適才路過此山,見妖人飛入崖洞不見,不知洞中有人,曾用佛光查照。後到雙杉坪落下,聽道友石上留音,才知小徒被道友擒去,為此前來請教。道友在此清修,本不應冒犯虎威。但是小徒入門日淺,毫無法力,並且佛光照洞乃是我等三人,與他無干。如蒙念其年幼,事出無知,從寬放出,固感盛情,否則,也請現身賜教如何?”
說完,並無迴音。李洪早就不耐,忍不住喝道:“你這人好無道理。妖魂隱入此洞,你如真是有道之士,理應助我們除此妖邪,就便不願驚擾,也應現出形聲攔阻。你始而隱藏不見,未了又將我師侄用詭計擒去,是何道理?有本事只管找我,無須欺軟怕硬,朝那毫無法力的幼童出氣。趁早放出,兩罷干戈;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干戈既起,無論誰是誰非也無從申斥計較,正是船到江心補漏遲,只能手底下見真章,所以君子慎始。忽聽一老婦人口音,喘吁吁發話道:“但我巨靈崖不許外人侵犯。你們本來要走,因那娃兒提說,才用佛光照我,為此將他拘禁三日。我正坐枯禪,休說行動,連說話也是艱難。妖魂過時,正值洞中神火剛消,餘煙不盡,誤認同道,情急自投,現已被煉化。我看在你們師門情面,雖已犯我規例,已有押頭在此,可以交代,也就罷了。你們那徒弟龍娃現在下層洞內,雖受禁制,卻是好好的。你們不知輕重,又來登門尋事,一再冒瀆,你這小孩尤為無理,就此放過,情理難容。你們也須受我禁制三日,才可放走。我終日在此枯坐。你們自有眼無珠,怪著誰來?”
李洪聽得一片歪理,窮困就可以藐律睽理,知道決不是甚麼玄門正宗清修之士,竟連自己也要禁制三日,不由大怒。剛要發作,忽見正面石壁上現出一點人形。乃是半人來高一個石凹,中坐一個老婦,生得身材橫寬,甚是臃腫。一個扁圓形的大頭,亂髮如繩,兩顴高起,扁鼻掀天,咧著一張闊口,牙齒只剩了一兩枚,胖腮內癟,巨目外突,瞳仁卻只有豆大,綠黝黝地不住閃光,兩道灰白色的壽眉一長一短,往兩顴斜掛下來,形容醜怪,從所未見。尤奇是壁凹與人一般大小,彷佛按照人體大小鑿成。老婦嵌坐其中,上下四邊通沒一絲空隙,通體滿是冰雪沙塵堆滿。初現時還帶著一片冰裂之聲,看去宛如一個冰雪堆成的怪人,由壁凹中緩緩移出。等離石凹,方始現出全身形貌,身上冰雪仍未去盡。
這老婦是旁門中有名女仙江芷雲。因司空湛挑戰兀南老怪,殃及池魚。她元嬰剛剛煉成,便被毀壞法體。因急於尋找廬舍,而後面敵人追迫又緊,巧值散仙彭嫗尸解,被她撞上。彭嫗真神剛一離體,江芷雲便強附了上去。泥丸、紫闕兩竅卻被兀南老怪閉住。這法體已有千三百年功力,修為固可精進,但元嬰則非凝鍊到彭嫗的同等境界,不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