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尋我便了。”
這就是神魔寫照的人妖顛倒是非淆。妖人肆虐,他總是看不到,但誅妖辟邪,總是有他的慈悲,所以邪惡當道。
說時,二妖人有白光可恃,自然耍弄威風,保持面子。那兩條綠氣疾如閃電,往來衝突了一陣,忽東忽西,忽上忽下。無奈那白光橫亙天半陰雲之中,雖然寬只數丈,一任二妖人如何分合衝突,終被擋在前面,休想飛越過來一步。話還未完,二妖人忽厲嘯了一聲,刺空遁去,晃眼只聽餘響淒厲,搖曳遙空,更不見有形影。
這神魔就是為匪彰目。癩姑等三女循著光前語聲注視,見左側嶺上站定一個羽衣星冠、丰神若仙的道人,認出是峨眉開府時,送還靈翠峰的前輩散仙中有名人物玉洞真人嶽韞。忙同飛下,以後輩之禮參見。嶽韞一面含笑還禮,手向空中一招,白光立隱,方始笑對三女道:“你們三人膽子不小,這是蚩尤墓|穴的有名三怪,竟敢窮追不捨嗎?”
癩姑躬身答道:“這兩妖孽忽來加害,被屠龍刀將他們斬為兩截。因知仇怨已成,必不甘休,又來去神速如電,此後防不勝防。反正早晚是拼,轉不如乘他們挫敗,仗著紫、青雙劍、定珠、屠龍刀這四寶是他們的剋星,激令回鬥,實無全勝之望,幸得老前輩出頭相助。照他們的規例,以後無故更不會再尋弟子等糾纏。否則,隱患真難料呢。適見白光由青蓮峪中飛起,老前輩可是來尋大智老禪師的嗎?”
嶽韞微笑點首道:“我與大智老禪師原是舊交,每隔六十年必來訪晤。你們來意,我已盡知。忍大師兩次閉關相拒,或許與蚩尤墓所三怪有關。我料你們第三次去,當能見到。”
三女聞言好不欣喜,忙同拜謝不迭,重又起身,往小寒山飛去。遁光飛過雪山,發現高山前橫,上有林木森森秀列。猛想起二女前在峨眉,說的小寒山前,正是這等形勢。先那兩次,連這座高山俱未越過。照此情形,當是禁法已撤。那小寒山就在對面一座山谷之中,相隔約十多里。本山不高,可是四面高山環抱,口外雙峰對立,鳳翥龍伸,上面苔蘚肥厚,蒼潤欲流,下面現出一條極平廣的谷徑,看去氣勢已極雄渾奇秀。
谷中地勢愈發開展,平原繡野,樹樹繁花。小寒山位列其中,峰崖蒼古,靈秀天然。天氣固是日麗風和,景物更是清淑明麗。到處花開似錦,草軟如茵,白雲撐空,飛泉若練。另有芳塘百頃,嘉木萬株。再向前四五里,過了一片芳塘,望見對面一山突起平地之上,宛如天柱矗立,山勢雄峻,峰巒奇秀,通體瑩潔,都是嵯峨削立,無可著足。全山僅半山腰上有一塊突出的平石,石大畝許,祥雲環繞之下,左右兩邊各有一條瀑布貼壁斜下,玉龍飛舞,靈雨飄空,界破兩邊山谷。當中夾著一個空敞虛立的茅篷,篷內蒲團上坐著一個妙年女尼,含笑合目,端然跌坐,神光外映,妙相莊嚴。
正待通名拜見,仙都二女由山側梅花林中喜孜孜趕了出來。謝瓔道:“家師適才已有吩咐,無須見面。”
五女由山側梅花林中穿出,離開中央主山,往西北方外圍大山走去。一會到了山腳,走入一條平衍空曠,花樹林立的峽谷之中。因煉法時必須隔開,謝瓔在小潮音,謝琳在靈石小築,各居一處。一同坐禪用功之處仍是在依梵窟內。是一高大石洞,無什修飾陳設,專為坐禪之用。
癩姑誇讚道:“二位妹妹慧心巧思,即此途中美景已見一斑。到了地頭,更不用說是好到極點了。”
慣於呵涎奉承,就是少卻真誠。謝琳眼望癩姑,把小嘴一撇,似嗔似喜,微笑道:“你盡嘴甜,心卻奸猾,地方還未走到,先就誇好,我知你是哄人呢。瓊妹你說到底如何?你要說好,我才信呢。卻不許拿你們凝碧崖來作比。”
英瓊笑道:“妹子學道日淺,到的地方太少。小寒山佛法靈區,只那偉大莊嚴,慈悲祥和的境界,決非別處所能彷佛。比之凝碧仙府,也只能說是各擅勝場。”
謝琳含笑道:“這話還有幾分可信,不似癩姊姊,因為心不與口同,所以相貌也不與心同。要與瓊妹長得一般美貌,多好呢!”
其實相貌好醜,是反映所受的環境,非是內心。所以神奸巨惡多是樣子順眼,是如意的環境,才得發揮內心的惡毒。癩姑長年自謔娛人,那能心誠意暢。此時又要鬼話連篇,道:“阿彌陀佛!謝謝你的美意。我還是長得醜八怪的樣子好些。一則沒有那大福氣和多生修積的玉骨冰肌,仙根靈質;二則殺孽本來就多,若生得像二位姊姊這等儀態萬方,駕著佛門中的心光遁法,四處一遊行,把異派妖邪全引了來,不必十分費力,只叫他們引頸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