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罵道:“無知老怪!自恃天狗坪布�三百里方圓惡陣,又仗有毒瘴、妖刀,便欲恃強橫行。我們暫時不出應敵,是怕你麼?實對你說,我這兩位朋友隱此多年,也是你的仇人,靜俟你師徒惡滿數盡。洞府前面設下仙陣,特意現出前面山形,誘你自行入網。我們以逸待勞,設下酒宴在洞前石坪之上,看你師徒叫囂醜態為樂,權當下酒之物。有本領將仙法破去,自然與你相見。如其不能,到時也自會有人過來,先給你那些同來的妖邪一個厲害。你縱為左道旁門,也曾修煉多年,自己法力不濟,卻令眾妖孽極口狂吠,豬狗不如,有什用處?”
紅髮老祖聽得對方說話刻毒,除亂罵外,還不出一句理來,直氣得怒火攻心,又驚又急,暴跳如雷。然而挫辱太甚,氣忿難遏,勢成騎虎,誓欲報復,不與仇敵兩立,只在心中盤算如何施展毒手,報仇洩忿,豈顧自己的身分。身後諸妖邪徒黨也是惡氣難消,又見對方有不少女子,還妄想用些極汙穢淫惡的辱罵,激其出戰。於是變本加厲,罵得格外難堪,汙言穢態,無所不至。有幾個教外妖邪,更慫恿眾妖人與自己一起脫去衣褲,赤身露體展示辱淫動作。
眾人起了公憤,非過湖誅戮,不肯罷休,選出有異寶護身之李英瓊、癩姑、金蟬、石生、易鼎、易震等人前往。六矮弟兄未下山時便有成約,行止禍福與共,不能分開,堅欲同行。易靜、癩姑見甄氏弟兄面無晦色,雖無防身法寶,但精地遁之術,到了危時,可由地下遁走,只得依了。哪知李文衍自以入門年久,遇事恥居人後,向芳淑貪功好勝,也堅持非去不可。易靜因李文衍本是先進,開府敘班卻在自己之下,見其平日神情淡漠,不便過於勸阻。
眾人由元皓率領,藉著陣法掩蔽,由湖口左邊月牙一角偷渡過去,繞至紅髮老祖之後,驟出不意,各施法寶、飛劍,猛向眾妖邪劍寶齊施,同時誅戮了好幾個。紅髮老祖猛聽身後忽然連聲慘嘯,一陣大亂。才轉過臉去,就這剎那工夫,覺到對陣急風颯然,知來暗算,不顧再看身後,趕緊回臉,即見對陣青霧中突然湧起一幢彩雲,眼前兩絲銀芒一閃,心中一驚,知道來人必是秦氏姊妹之一。
秦寒萼原本首告奮勇,易靜、癩姑因乃姊紫玲別前再三當面囑託,隨時照護,又見她面上煞氣已透華蓋,比誰都重,料知凶多吉少:所以再四勸阻。寒萼口雖應諾,心己怏怏。及見南海雙童也得同行,向芳淑、李文行均不聽命,越發不快。本來就與李文衍一見投機,私交甚厚,見李文衍暗使眼色令行,以自己身有弭塵幡,毒瘴尚且不畏,還怕妖法不成,略微盤算,決計起身,也不與眾同行,一縱遁光,便駕弭塵幡飛走。好在陣法有方瑛主持,通行無阻,乘紅髮老祖心神分散之際,急催雲幢,由青霧中飛出,一照面,便將白眉針發了七根出去。
紅髮老祖情知厲害,哪還再顧行法傷敵,慌不迭縱身飛起。哪知秦寒萼料他玄功奧妙,早打好乘隙出擊之策,七根白眉針分上、中、下三路同時併發。驟出不意,來勢萬分神速,一任紅髮老祖應變機警,仍未避過。總算紅髮老祖知此針來歷十分陰毒,先急運玄功一齊閉住氣|穴七竅,才未被深入氣|穴。可是七針全打中了面門、肩胸等處,深嵌在皮肉層裡,只要氣|穴一開,仍順|穴道向上逆行。除卻吸星球可以吸出而外,只有運用本身真火將它煉化,但非當時可了。
紅髮老祖再想迎敵已不可能,咬牙切齒,朝著寒萼目毗欲裂,獰視了一眼,怒吼一聲,紅光一閃,便往崖外遁去。逃時百忙中瞥見身後早有八九個敵人現身,滿空光華電舞虹飛,同來諸徒黨又傷亡了十來個。餘下正在苦鬥的都是教外妖黨,門下妖人已剩不多幾個。勢已至此,身上隱伏危機,不暇兼顧,仍然匆匆忍痛飛走。
寒萼居然僥倖成功,忙催雲幢飛將上去,一面放出飛劍,口中大喝:“老怪已為我白眉針所傷,遁逃回去。諸位師姊師兄,切勿放這些妖孽漏網。”
癩姑、李英瓊等人本定小勝即回,也因見紅髮敗走,正好誅戮這些妖物,略一戀戰,不捨即去。殘餘眾妖人中,有好幾個俱是五臺、華山兩派的能手,當日才到紅木嶺,與紅髮師徒會合同來。法力既較妙相巒前被殺眾妖人要高得多,深知紅髮老祖的身外化身神妙無窮,必是遁回山治癒了傷再來,決不善罷。仇恨深重,必有毒手在後。此時一退,恥辱更大,俱只守不攻,一味運用妖法閃躲防護,奮力抵禦,想捱到紅髮老祖去而復轉。
相持也就半盞茶的工夫,眾人正在滿空追逐,眼看好些妖法俱吃癩姑、元皓、李文衍、李英瓊四人破去,眾妖人技倆將窮,伏誅不遠。猛聽高空厲聲大喝:“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