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動作極快,化作一道晶明無比的青光,破空而起。紅髮老祖不禁大怒,忙縱遁光趕去。飛行何等神速,竟會沒那人快。眼看青光並不長,只是奇亮,飛得奇高,神速已極朝東北方飛去。五雲桃花瘴是多年心血收集祭煉之寶,紅髮老祖自是不甘心失去,一面加緊追趕,又將化血神刀隔遠飛出。飛遁迅速,一會追出五百里外,眼看化血神刀快要追上,卻青光一閃,忽然不見,連那人相貌也未認出。料定雖不是峨眉門下,也必一黨,或是應援之人,巢|穴必在左近。急得連使了兩次極惡毒的禁咒,對方只置之不理,並無一人出現。
眾妖徒黨羽多人也隨後趕到,相助搜尋敵蹤,又各施法力禁制,傷了不少毒蛇猛獸,始終尋不到一點線索。待要罷休,即忽聽笑聲哧哧,起自左近,忽東忽西,人卻不見。跟蹤搜尋,又無跡兆可尋。紅髮老祖師徒和眾妖人平白氣急暴跳,無計可施。全被激得怒不可遏,立誓非將仇敵尋到不可。似這樣滿山搜尋,只差把方圓百餘的山巒溪谷翻了個轉。忙亂了半日,紅髮老祖猛想起出來時久,巢|穴空虛,莫要中人調虎離山之計,招呼眾妖人速將法寶收回,忙縱遁光,率領眾妖人往回路急駛而去。歸途,發現一處山形忽變,看出以前有人行法隱蔽。
那山形下就是碧雲搪。易靜等人從湖前層崖地底平安越過,到了湖前平地之上。一聲雷震,易氏弟兄裂地上升,當先出土,收了九天十地闢魔神梭。匆匆由方、元二人行法,從虹撟上飛渡過去。把申若蘭等六人放在洞中石榻之上臥倒,已是通體烏黑,面如烏金,氣息全無。癩姑將所盜靈藥取出,分與易、李、方、元、林寒,各含了一塊在口中,再含一口湖水,運用玄功,朝死人頭上噴。那藥立化作一片綠煙,罩向死人面上。再經真氣微微吹動,使綠煙由頭到腳,順序佈滿,籠罩全身。
約有半頓飯時,眼看死人身有極淡彩煙冒起,吃綠氣籠住。那綠氣也由濃而淡,與冒起的彩煙漸漸一併在內消滅,以至於無。再將另一種碧綠清香的丹丸給每人口中塞了一粒,六人面色便逐漸恢復,與睡熟中相似。
方、元二童在湖面行法,湖面上靈旗招展,湖心圓鏡又現。只見妙相巒那邊紅光突湧,黑氣蓬勃,上衝霄漢,飛也似湧出數十畝大小一片暗赤雲光。中現數十妖人,以紅髮老祖為首,飛馳而來,飛行異常神速。鏡光中望去,只見無數山巒峰嶺,溪谷巖壑,迎著敵人來路,似電一般閃過,晃眼工夫,已被飛越百里遠近。看那情勢,正朝當地而來,知道一會便要到達。
方瑛手掐靈訣,不住向湖中急畫符。湖面靈旗隱現中,便有五色煙光相繼明滅。等到五行真氣佈滿九宮,一聲雷震,五方五色煙光復隨靈旗一起湧現,合成一片氤氳,疾轉起千萬朵祥雲,匯為繁霞,照眼生纈,籠罩在湖面之上。緊跟著,二人把口一張,噴出一片紅雨灑向湖心。同時,各將手一指,又是一聲雷震,湖心鏡光倏地隱去。全湖霞光、錦雲也似萬千道電閃,一齊掣動,一瞥不見。
湖面上依舊是清波浩浩,一片澄泓,清可鑑人毫髮。
紅髮老祖以此地離所居密邇,這多年來竟被瞞過,對方法力可想而知。因覺山中空虛,恐有別的仇敵乘虛而入,未及來探,趕緊回駛。
先後不過刻許工夫,湖中鏡光一隱,加上危崖阻隔,來敵形影已不再見。四邊山容清麗,嵐光欲活,只見天光雲影,樹色眾聲,融匯出無限天機。湖上埋伏禁制又全隱蔽,水面上靜蕩蕩的,看不出絲毫警兆。方、元二童方始如釋重負,走了過來。
眾人計算敵人傷亡,連各異派的妖邪和門下妖人,不下四十餘人之多。初次出馬,所遇還是勁敵,居然大獲全勝,自是佳兆,互相談說,高興非常。癩姑不見嚴人英到來,就向金蟬問道:“在銅椰島跟你們六個小淘氣走的呆頭鵝呢,往哪裡去了?”
自恃年資日久,卻不知背景的輕重,因常被輕蔑以慣作出言不善。石生身膺司磐弟子,豈是一般同門,就對金蟬說道:“癩師姊罵我們小淘氣,蟬哥哥莫對她說。”
癩姑笑道:“你敢!當著你娘,我不叫你哭出來才怪。”
陸蓉波雖是寄籍峨眉,卻是母憑子貴,用不著賣好。石生把嘴一撇,舌頭一伸道:“啊喲喲,誰不知我們有這一位癩姑娘呢。蟬哥哥,我們慪定了她,偏不說,看她把我怎樣?”
癩姑聞言佯怒,伸手要抓。金蟬當然偏私,攔道:“不許再鬧,我們來此有異人指點,如今人英還在那裡。”
癩姑問道:“那指點你們的異人是何方神聖,怎不說出?”
金蟬答道:“說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