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一山前橫,林木森秀,聞到一股旃檀香味。越過森林,忽然眼前一亮,對面還有一座較小的山巒,四外高山環繞如城,白雲如帶,霧約煙籠,此巒獨居其中,宛如宗主。四外平原如繡,芳草連綿,處處疏林不是綠陰如幄,便是繁花滿樹,嫣紅萬紫,儷白妃黃,天氣更是清淑溫和,宛如仙都暮春光景。並有雲峰撐空,平地突起,石筍叢生,苔痕濃淡,蒼潤欲流。再往前去,便是一片水塘,碧水溶溶,清可見底。塘側多是千百年以上的松杉古木,下面綠草成茵,景絕清曠。
走到山腳,才看出山勢險峻,儘管玲瓏剔透,通體空靈,石色蒼古,有似翠玉,卻不見一草一木。山壁都是嵯峨峭立,無可著足,僅下半近中腰有一塊突出的平石,廣僅畝許,由下望上,只聽泉瀑之聲,洋洋盈耳,宛如鳴玉。猛瞥見祥雲飛起,料知有異,忙飛到石上一看,左右兩邊各有一道飛瀑,如白龍夭矯,貼壁斜飛,到了平石附近,順著山勢,繞山而流,徑往後山轉去。平石上白雲橫亙,緊靠崖壁,搭有一棚,棚內有女尼正在閉目入定,神儀內瑩,寶相外宣。氣象體態雖然莊嚴已極,那美如天人的面上,卻流露出無限慈愛的容光。
二孿女越看越畫素識,直似本來極熟的親人多年未見,猛地重逢,無形之中真情流露,自然感動,難於遏制,直恨不能當時撲向懷抱中去,才對心思。心雖如此,畢竟前因渺茫,見對方入定,未便驚擾。卻不知這寶相,只是陰魔施放離合神圭幻出的聚影光幕,遮掩幕後女尼的醜態。女尼透過光幕望了二孿女最後一眼,心願得償,滴下眶中淚珠,意志動力消逝,元靈潰散,陰魔亦於同時化入,於其遺識中通曉始末。
此尼實是蚩尤嫡裔。那兇殘滅性的蚩尤敗亡後,骨肉化入蟲泥,混淆大地,汙染炎黃子孫。到了她這一代,世風日下,時機成熟。女尼施展「同胞囂叫」魔法,誘惑謝山的前生寒月禪師,勒索佛門妙締;其軒轅老怪則遠拜兀南公為父,得「哄鏟」真傳,揉合神州的”忠君崇拜〔傳統,創出「謬賊咚嘶殤」魔法,迫令善信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終於為他完成蚩尤事業,酷毒神州。
此尼則中了棚口那木魚錘的「喝形制神」風水大法。對準木魚裂縫的玄空妙相像形,就是感應在棚中蒲團的結|穴。木魚形態本就摹擬|穴蔭唇而作,其錘就是以莖為模,僧尼日夕敲之,摹擬交溝,卜卜有聲,在幻想中宣洩淫慾。寒月禪師埋把女尼圈入棚內困局後,毅然蛻化,不再相見。棚口所豎巨錘可望而不可即,逗而不溝,使女尼之意識內,日受慾火長年煎熬。法身內佛法與她祖傳「三經」魔法競爭主控,互相撼撞失調,致精神分裂,元靈日漸枯萎。
終於女尼元靈滅絕,寒月應得解脫。卻不幸陰魔介入,不遲不早在那剎那間化入替補,撞入那法碰旋渦,承擔了那生死對決。幸好陰魔淫心熾烈,瀉得急促,只能及時以血影神光帶入元靈,續其植物人狀況,未有熔化女尼法身,所以雖受佛魔二氣壓逼,但卻不致纏綿囚身。更得乃祖連山大師兼熔異派心法的離合神功,作調諧中介,略舒衝突。雖未即能收為己用,也可出入自如。
隨即陰魔女尼頭上現出一圈佛光,一閃即穩,迷濛了二孿女視覺。收了光幕,現出裝扮後的法身,睜開一雙神光瑩瑩的妙目,向二孿女微笑道:“你姊妹來此,原非偶然。不過此時還是檻內人,難進我的檻外來。”
此檻關乎天蒙、寒月兩師兄弟功業。那天蒙禪師乃東漢時神僧轉世,於東漢季年已功行圓滿,早應飛昇極樂。只為成道之初,曾與同門師弟寒月齊發宏願,共約互相扶持,無論內中何人,有甚魔擾,或是中途信心不堅,致昧前因,任他轉千災百劫也必須盡力引度,必使同成正果。
寒月陷入「同胞囂叫」魔法情關慾海後,立墮魔障,與此女尼纏綿悱惻,若即欲離。等到醒悟色空,已是無及。並加上一個夙仇相迫,重又轉劫入世。女尼要得佛門妙締後,方肯解除情枷欲鎖。天蒙禪師也因而遲卻千餘年飛昇,約之以此檻。處身棚內即是世情檻外,恩斷義絕,面對棚口豎立的個郎莖替物,相對不相識,從此蕭郎陌路人。直到北宋季年,老禪師方始隱居在滇西大雪山陰亂山之中,虔修佛法,再不輕管人間閒事。
女尼墮入圈套,與豎下的「喝形制神」風水大法,纏夾不清,不是魚死,只有網破。被佛法愚弄中發下宏願,誓叄上乘功果,立無邊善功而不殺一生物。卻不知世事零和,有益於甲,必有所損於乙;縱使雙蠃,也必有第三者蒙輸,無可避免有抱怨之人,縱使捨身喂虎,還有永無飽期的豺狼,哀叫偏私、不公平、不均勻。另有用心的天蒙禪師單隻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