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洞水宮以內,五行仙遁就要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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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愧憤交加,忽聽陳巖對李洪笑道:“洪弟,老怪物防身法寶,乃九天之上浮游空中的一顆前古未滅完的大隕星煉成,老怪物曾仗它抵禦天劫,視若第二生命,輕易不用。今日一見,果非尋常。我們一出手,居然便把老怪物的全部家當都嚇得搬了出來,還得失去幾件法寶,人已丟夠。誰耐煩看他這副醜態?本是來趁熱鬧,與主人無干,依還嶺上那麼好的景緻,同去遊玩一回如何?”
李洪笑答:“陳哥哥不必代主人分這仇恨。不過我們須防他窘極翻悔,把吐出來的口水又咽回去。你懶得看他那副怪嘴臉,我們暫時讓他試試五遁威力也好。上面不必去了,免得看他八個妖徒有氣,一動手,又說我們欺負他們。”
兀南老怪聽二人信口譏嘲,句句刺心,怒火重又上撞。知道敵人身在金蓮寶座之上,任何法寶均攻不進。一時情急,剛要發動太戊玄陰斬魂攝形大法一試,眼前佛光一閃,敵人連那千葉金蓮花忽全隱去。緊跟著波濤之聲突然大盛,駭浪怒嗚,飆風突起,風濤之聲宛如地震海嘯,猛烈異常。前發神雷,竟被消滅。同時眼前一暗,突現出千萬根水柱,大小不一,先是一根根的白影,帶著極大的壓力,電漩星飛,急湧而至,互相擠軋。忽然一僮,便是霹靂爆發。前面剛剛散落崩墜,後面的快要湧到,黑影中又有幾根水柱電一般衝起。初現細才如指,晃眼急旋暴長,上與天接。白影也由淡而濃,變成灰白色的晶光,密密層層,四外環繞。那麼多而又亮的水柱晶林,林外偏是黑暗如漆,兀南老怪空具慧目法眼,竟不能透視多遠。
那壓力也逐漸加增,上下兩面更有灰白色的光雲相對流轉壓上來。兀南老怪以為自己已身陷北洞下層癸水陣內,滿擬戊土精氣所煉至寶能克癸水,而當地五行仙遁又均發源於癸水靈泉,此宮一破,下餘四宮便不能將先後天五行隨意運用,化生逆行。
哪知聖姑元神已乘他和五小對敵,愧憤分神之際,倒轉禁制,將他移往小須彌境環中世界禁圈以內。五行仙遁正反相生,逆行合運,瞬息百變。兀南老怪法力雖高,人已入網,如何能夠成功。戊土之寶剛化為一片黃雲,夾著萬點金星,往那水柱叢中打去,一片青霞電閃而過,水柱不見,上下四外仍是暗沉沉的。剛看出水遁逆行反生乙木,來克戊土,暗道:“不好!”
未及回收,暗影中突然現出一圈青濛濛的光氣,才一入眼,大片黃雲金星便似萬流歸壑,只一閃便全被收去,一齊不見。緊跟著紅光驟亮,四外又成了一片火海。當此突然轉變之間,驟出不意,兀南老怪也幾乎禁受不住。雖仗護身法寶神妙,本身法力又高,但也差一點沒將寶光震散,不禁又驚又怒。
五行變化,勝負在一個〈快〉訣。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先動,就是反應快。先天真氣比後天真氣敏感,傳遞速。當對方棄舊,生化轉新之剎那,己方即變化得更快。對方新五行才出,已遇上新對克。似這樣五行化生,轉變無常,直是捱打消耗,使兀南老怪窮於應付。加上陰魔微放顛倒迷仙五雲法氣,混淆兀南老怪的時間識覺。一晃便到了第三日上,兀南老怪方始驚覺,暗忖:“空負多年盛名,親自下山與幾個無名後輩為敵,已是貽人口實;再要無功而退,並還傷人折寶,豈不難堪?尤其鎮山至寶滅神坊現落人手,連收不回,除卻勝後奪回,便敵人自甘送還,也不能要。時限又是快到,看眼前形勢,直無勝理。”
越想越恨,怒火燒心,愧憤交集。猛一轉念:“自己雖受敵人愚弄,也只因不為一朝之憤傷害生靈,只要不引起浩劫,便不算食言。許多法力、異寶均未施為,此時敵人一個不見,分明想捱過今日,激令自己收兵回山。平白丟此大人,有力難施,還無話說。反正青陽神柱防身之下,五遁威力雖大,也攔阻不了自己,何不運用玄功變化穿行各洞,深入內層,能將總圖破去更好,否則便施殺手,傷得一個是一個。”
這時金刀、烈火、巨木、驚波、黃沙、風雷夾著大片五行神雷,交相應合,變化無窮。兀南老怪只守不動還好一些,稍一施為,必生鉅變。兀南老怪正要查明五宮纏度方位,衝將出去,眼前倏地一花,所有五行仙遁一齊停止,面前突現出一條長圓形的甬道,內裡黃雲隱隱,兩邊壁上風沙流卷,時隱時現。兀老怪以為敵人仍想延宕,將自己引往中宮戊土。反正須要衝破,也就不去管它,便以全力施為,催動遁光,往前衝去。
飛遁神速,比起剛才迥不相同。戊土禁制也被引發,只見黃雲萬丈,土火星飛,颶風暴發,神雷大震。兀南老怪並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