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人。此盂藏在我囊內,任他多大神通,也不會暗中把真水收去,我會不覺,必是在西極山上行法遙制無疑。既然如此,我偏要逼它出來,看看它到底還有什麼變化?”
說罷,便即施展仙法,想將盂中禁制破去。左手託缽,右手掐訣,朝外一揚。跟著大中二指掐緊一揮,立有一團佛火神光投向盂口以內。猛然叭的一聲巨震,那紫金缽盂立即炸成粉碎。烏金紫三色光華宛如暴雨,橫飛四射,威力尤大,附近山石挨著一點,立即爆散,勢子猛惡已極。說時遲,那時快,誰也沒料到此寶化去時如此神速猛烈,變起倉猝,一瞥即逝,竟不容人下手阻隔。李洪因得小寒山二女警告,事前運用佛法暗中戒備,也沒想到如此厲害。要是驟不及防,非受重傷不可。
同時盂中凸起一股黑金色的煙光,便連盂內玄陰真水一齊飛走,當中簇擁著一個與西極教門人同樣裝束的元神,破空直上。分明見有一個成形體的元神隱藏在內,可見約交借寶之時,先存小人之心。這時明知只是在此試法,何以還要下此毒手?李洪由不得心中有氣。那碎盂所化的三色精光,本向四外發射,擋了一擋,立即一齊掉轉,晃眼與空中煙光人影會合為一,往西極嶺一面飛去,端的比閃電還快得多,瞬息已渺。只聞天空密雲影裡隱隱風雷之聲,由近而遠。連那風雷之聲,也從上空雲影中隱隱逝去。李洪只得忿忿而止。
陳文璣笑道:“如何?此次如非李道友煉就佛家不壞身法,而謝家姊妹無相神光掩護,恐不免於受傷呢。我先前只知此寶靈異,卻不知竟有如此威力。且看右側面那些木石,便知道它的厲害了。”
適才光雨散出之處,左近有一小石峰和二株大有三五抱的大樹,已經消滅無蹤,直似齊地面被人鏟去。左側四五里外,卻有大片灰紅色影子隨風旋舞,宛如雨雪,飄飄下落。細一辨認,原來那兩株相連數畝大的參天古木,已被那三色精光炸成粉末,震出老遠,正在隨風下落。山石較堅且重,震得更遠,下沉也快,料已落向海中。尾芒所及,威力已是如此,怎不相顧駭然。
西極教本是正教,卻在離朱宮脅迫下,未能撤悟生死無常,遂離道日遠,為魑魅魍魎所圍堵,不禁以誠待人。才惡性迴圈,與李洪反目。一念知差也是如斯可怖。旁門邪道以惡念為修行,屈於形勢而畫皮,作卑躬屈膝之行,何來善念之有?只盡力矇蔽靈嶠宮,把惡行美化,或強行封鎖得絲毫不露。成敗無常,難在事前通曉。善惡只憑一心。信授觀摩其智矣。
陳文璣回山覆命。小寒山二女笑問:“洪弟何往?”
李洪答說:“我自有我的去處。”
非其類群,其朋友必難成友,不得不涇渭分明,成敗安之不是假人手而為之?小寒山二女氣道:“你終不免惹事,我也懶得管。你早晚回山受責,才知厲害呢,由你去吧!”
李洪微笑不言,雙足一頓,一片金光閃處,轉眼無蹤。第二百十九節淫智若愚
西極山壓挫蒼虛老人後,陰魔收得聖姑心靈傳訊,說幻波池是風雨欲來。陰魔知這些千年仙魔真能預警兇吉,不辭回依還嶺一行。浮游到巫峽上空,覺到氣機牽繫,遙望系處,竟是沙紅燕。陰魔所Cao之女,必留下先天真氣或玄精。每有暴行關乎自身,則可預作戒備;或近距離發生感應。沙紅燕此行非是圖謀陰魔,其志在幻波池。
原因沙紅燕自從上次幻波池大敗回去,先是回山向老怪兀南公哭訴。兀南公寵愛沙紅燕,見吃了人虧,也頗憤恨。無如對方勢盛人多,應援神速,牽一髮而動全身,此去敗多勝少,還落一個以強壓弱之名。轉不如表面不管,只把峨眉的昔年宿讎患,暗示出來,卻說:“憑我的法力威望,如何能與這群無名後輩動手?將來法寶煉成,必要掃蕩峨眉,將敵人師徒一網打盡,報仇不在此一時,你何必忙?”。
沙紅燕本是兀南公兩世寵姬,雖然平素嬌慣,但看出妖師意甚堅決,不為作主,深知老怪習性,不敢再強,自去四處約人。新近往東海尋到一隱藏多年的妖人屠霸,才知有妹名叫寶城仙主屠媚,匿藏在寶城山。屠媚昔年與聖姑尋仇鬥法,結下深仇。不久走火坐僵,隱跡多年,本無人知。沙紅燕從屠霸處得知妖婦走火坐僵經過,意圖勾結,與幻波池諳人為仇。特意趕回黑伽山,把兀南公所煉固形丸偷了兩粒送去。服完靈丹尚須四十九日始能復原。因妖婦所居寶城山正對依還嶺,惟恐事機不密,被仇敵看破,約定復原後再見一面,自去和辛凌霄分頭籌劃。此日,沙紅燕重臨,檢視屠媚已是復原,回去定時大舉,卻為陰魔覺察。
陰魔遙望沙紅燕來處,是前面寶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