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令落魂嶺稍斂猖獗,迫得離開神州大地,避上靈嶠宮,安置聚攏本源。無相法身化入晶菱,脫出李洪、笑和尚和南海雙童。晶菱一轉,化作一道紅光疾如星飛,直往天空衝起,照得山谷通明,比電光還要明亮。金光之內懸著一朵數十丈大小的碩大金蓮,花瓣綻放,熒光流動,映出一點圓通佛光,緩緩擴張舒展開來,現出陰魔的凡俗相,光華不露,貌似傀儡,為層層迭迭花瓣護在中央,起了跏趺坐,現出空靈的境界。
兀南老怪運轉法門元氣,全身萬千毛孔盡都噴吐黑光元火焰,同時額上靈臺升起黑靈巽木,生化黑焰,森然可怕。這等火焰乃是木火之極致,雖然只是微微一團,卻能瞬息便將後天五行靈物燒個通透乾淨。可陰魔這冰鑽是無相幻影,不入五行,不生不滅,不休不止,渾然一體,非黑焰所能燒燬。但無相無我,也無殺傷力,更動不了兀南老怪的數千年修為,只是作金蟬蛻殼。
在黑焰焚燒下,金芒之中傳出一陣陣佛音禪唱,琉璃金光碟旋而生,漫天金光也便成虛無,只餘下那一朵金蓮,金蓮之上的陰魔凡相,雙目一張,放出七色毫光,檀香陣陣,已經沒有具體的肉身組織,而是充盈著各色的光,流螢溢彩,白霧迷漫,飛出萬朵金星,璀璨奪目,萬花筒一般,夭矯飛舞,向四周射去。聚成三溜火光,分三面疾飛沖霄。兀南老怪也分拆三個分身,分黑焰為三份,也雲馳電掣地追趕。
陰魔無相光遁比電光還快,又豈是兀南老怪所能追近,只是有意拖延,蓄意調虎離山,方便李洪眾人,把聚攏本源遷往天蓬山。兀南老怪狂追不捨,已忘分撥神識,察查聚攏本源所在。眼看對方魂魄似是墮入黑焰羅網,連忙竭盡真元,驅動黑焰合圍,狂增陰風助火。陰魔這三尸元神,又豈是兀南老怪所能奈何得了。只是在超霸爭輝下蹈光養晦,避免引火上身,才有機會挑撥超霸白刃相接,兩敗俱傷。就在生死相差一線之境像下,狼狽的燃爆三魂七魄之一,把黑焰炸出一絲罅隙,衝出重圍。爆魂之力在兀南老怪面前可不能作假,不過弄政之道,必須善於訛騙別人之資買自己光環。魔徒之三魂七魄隨手可拾,卻裝作元氣大虧,竄飛不遠,留給兀南老怪一個仍在掌握的信心,不願功虧一簣。
兀南老怪六識俱為陰魔塵障,專注眼前人,忘情身外。陰魔前世飽經人心惡毒,領略透眾生的劣根性。若非仁性全虧也不會在三鳳紫雲宮的威逼誘下,接納照顧的任務,被諸多要求玩殘,墮入揠苗助長的陷阱。更非貪婪卑鄙,也不會為那比買兇更毒的千金買馬骨去賣命。買兇殺人也只是一個兇手,千金買馬骨毒計卻喚起〔我更能幹〕的心態,盡入彀中,竭盡全力欺侮陰魔前身。悠悠此心與婦人之仁背道而馳,但層次高了,也不屑向凡夫俗子浪費精神,就是徘徊在落魂嶺嫡系魔徒駐點。他們的主子惹上我,當是該死有餘。
三尸元神的三魂七魄爆盡,火光金星化入虛無,落魂嶺的三十個據點也只剩下殘垣敗瓦,魔徒喪絕,只有修為較為深厚之類才知機早撤,未惡貫滿盈。兀南老怪這才驀然回首,卻是人在落魂嶺,殘缺闌珊。忍破真元,強施大搜魂法,才覺到聚攏本源已遠過重洋,登入天蓬山境。那裡是兀南老怪所不敢明裡猖獗處,只能暗植黑手。
天蓬山遠處東海盡頭,隔中土十萬裡流沙,神山上面還有七層雲帶。離地萬丈以上,冰雪蔽空,罡風凜冽,吹人慾化,更要經過三四處寒冰風火之區,才能發現生物。衝過最未的一片雲層,快到絕頂,靈嶠仙府便在其上,高接天界,為樂土象徵。魔區千三億賤燦俱望重生於斯,不惜亡命偷渡成潮。只要能登上這樂土,為奴為娼也覺榮幸之極。魔區一切文章小說,都以異世大陸為主,更是最受歡迎。
笑和尚、南海雙童和李洪帶著陳巖肉身為兀南老怪所逼,遠走靈嶠,到達天蓬山下,仰望神山,也心曠神移。神州雖秀,卻非我有,那似天蓬山境的自由自主,全都興高采烈。只有陳巖深知靈嶠宮底蘊,頗為這些孩子擔憂。
笑和尚獨施師傳佛家心光遁法,而南海雙童、陳巖、李洪等四道遁光聯合一起,在帶有金花銀霞的五色彩虹內,衝空破雲,橫海飛渡,到了落滌上空。卻是一片暗赤濃黑的煙霧,更見不到絲毫天色。海沸之聲,轟轟發發,震耳欲聾。眾人雖在飛劍法寶防護之下,衝行熱煙火雲之中,只見前面愁雲低幕,天水混茫,黑壓壓好似天連水,水連天,兩下里合為一體,光景黑暗異常,煙霧越發濃烈。
遁光繞過山角,可是卻在一片濃黑影裡,現出兩根沖天火柱,一大一小。四外偏是那等陰晦黑暗,除火柱以外,看不到一點山形。黑暗裡,那火柱直似兩根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