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一晤,相機行事。
朱文正要開口,忽見一溜黑煙急如箭矢,由前面山旁叢林蔓草之中,朝著三人斜射過來。煙雖黑色,卻不帶絲毫邪氣。因其來勢太急,驟出不意,善惡難知,用意莫測,英男首先一指劍光,上前攔阻,意欲令其現身,喝問來意。金蟬看出對方不似存有敵意,英男南明離火劍又是妖邪剋星,怎好冒失,又生枝節?忙喝:“餘師妹且慢,問明再說。”
話才出口,英男劍光已經出手,雖未有傷人之意,但那仙劍威力強大,黑煙來勢又快,已經飛近,眼看撞上。三人見狀,心中一驚,連念頭都未容轉,方覺要糟,英男也忙著收回劍光。陰魔嚴人英本料朱文魯莽好強,早就微化法身,團護黑煙前來,卻不料來的是胞姊的南明離火劍。不過陰魔嚴人英已功參造化,只使劍光穿煙而過,傷不了黑煙中人。就這一眨眼的工夫,黑煙已然直落三人面前,離身丈許,便即停住,好似一條黑影,四圍為煙霧所籠罩,分辨不出面目,連金蟬慧目也均未看出是怎麼飛過來。黑影未等三人發話,已先躬身說道:“弟子林映雪,拜見三位師叔。現奉恩師玄殊仙子之命,來迎三位師叔,去往橋陵聖墓後面洞室中一談。”
林映雪是絳雪出生時本名,入臥雲村前所用,為避歐陽霜耳目而復原名。三人聽語聲十分溫柔,匆促間雖不知對方來歷深淺,但看黑影來勢奇突,那口專制邪魔,連妖師谷辰均不敢當的南明離火劍,俱能隨意衝越,毫不畏懼。其徒如此,其師可知,所居又在古墓之內,即便乃師不是鬼怪,決非尋常人物。金蟬遵循仙示,忙用傳聲告知二女,不能因此便生歧視。林映雪原是奉命而來,故意延宕,笑道:“恩師所居是在內寢宮後石室之內。便須繞往後山二十里外,由一崖洞中的地|穴穿行進去,不走這裡。”
隨引眾人沿著左邊山麓走了一段後,由黑煙中飛出一圈亮晶晶黃光,出手加大後,圓徑不過丈許,光也不強,轉風車也似急旋不已。到了地面,發出稀疏疏的銀色光雨,隨同下衝之勢,電旋星飛,越轉越急,而四邊山石泥土,竟如溶雪向火,紛紛消散,晃眼衝開一條深洞。土盡以後,下面便是極堅固的山石。金蟬方想橋陵聖地經此一來,豈不殘破?回頭一看,來路泥土已逐漸封閉,前面儘管衝成一洞,身後來路相隔丈許內外的泥土,竟是由分而合,逐漸還原。所用法寶,乃戊土真精所煉,無論多堅固的石土,衝過之後,仍能隨人心意使其恢復。黃光收處,人已落地。乃是一座極陰晦的石洞,當中洞頂倒懸著一朵燈花,青熒熒的照得洞中景色分外幽森,令人自生淒涼之感。朱文笑問:“這便是令師清修之所麼?”
林映雪答道:“恩師所居在後寢宮側。此是弟子苦修之地。恩師想是又有要事他出,石門已閉。弟子不敢驚動,故引三位師叔來此小坐,請稍候片時,也必回來了。”
英男對那林映雪始終生疑,聽好似故意遲延,不禁有氣,冷笑一聲,反問道:“令師既欲相見,何又出走?”
忽聽一少女笑呼:“餘道友,貧道一步來遲,致勞久候,幸勿見怪。”
那語聲與前聞相似,隨由外面走進一個道姑,穿著一身黑衣,身材十分苗條。玄殊於陰魔離身後,需調運真氣,鞏固所得,才令林映雪拖延至此才現身。三人看她行路之間,卻似未踏實地,若沉若浮,有異常人,看不出一絲邪氣。便是旁門出身,也必此中高手。金蟬看出英男不快,恐其失言,先笑問道:“道友尊姓?何事將我三人引來此地?還望見教。”
玄殊笑答:“此是弟子林映雪昔年苦修之地,連個坐位都沒有,如何接待三位嘉賓?請至荒居一談,自知就裡。”
三人料無惡意,已然至此,只得隨同前往。林映雪到了門外,神情立轉匆忙,只一閃,便化為一縷黑煙,朝地底衝入,晃眼無蹤,地面仍是完整如初,不見痕跡。三人順著來路略一轉折,前面現出三問石室。入門時,瞥見道姑伸手一彈,立時銀輝四射,大放光明,照得裡外通明如晝。
那石室乃是山腹中的天然洞|穴,通體皆是鍾|乳結成,石質透如晶玉。所有臥榻、坐具,均就原有鍾|乳雕琢而成,形制奇古。另外還有一座丹爐,爐前玉墩,方廣丈許,平明如鏡,光可鑑人,是打坐用功之所。洞頂有一朵燈花孤懸其上,無燈無油,仍光燄停勻,本作青色。四壁上下的鐘|乳,映著燈花,流霞散綺,幻為麗彩。玄殊引眾入內落座,笑道:“三位道友去得不是時候,偏巧有一左道元兇正由雪山上空路過。這廝得道多年,自從畏禍閉門,魔宮潛修,邪法甚高,自成一家,飛行起來,疾逾雷電感應之力極強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