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念,自己的希冀,別人本就不應該介入,若是介入了,也該早些退出才是。為自己謀求前途本沒有錯,為何她的心裡還會有些酸酸的呢?
蘇澈仿若沒有聽見她的話,執起她的手臂就飛了出去。臨走前,她聽見他的聲音:“把石蕊放了。”
林花不解東君意,散盡芳菲謝暮春。
“你怎麼就任他擺佈?不是告訴了你,我沒回來,不要跟任何人走嗎?”蘇澈在路上解開了她的穴道。
杜秋微活動了一下痠麻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一個不會武功的除了乖乖聽話還能做什麼?石蕊不在,我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自然只能任憑擺佈。再說這又有什麼不好,我現在是少主了,還能繼承一半的基業呢。”
蘇澈目光有些微微閃爍:“難不成你就是為了這一半財產來冒險的?你可真有勇氣,我之前一直都沒看出來呢。”
杜秋微無言以對,她本來就不是善於辯論的人,何況是自己沒理的時候。蘇澈左右一顧,冷然道:“你自己願意,怎麼不早說?白白連累了石蕊姑娘給我通風報信。”
“又不是我讓她去的,你心急什麼?難不成你喜歡她?”杜秋微臉色漲紅了。
“我喜歡的人多了。也就對她認真一些,其他的也不過一時興起玩玩而已。”蘇澈冷然道,“倒是你……早知道你這樣圖謀不軌,我當初就該把你殺了!緞坊聯盟的基業是我與任傾歡爭奪的東西,哪輪的著你來摻和?”
“一半的基業啊!”蘇澈笑意冷酷而殘忍,“你知道是幾代人的努力嗎,就憑你一個不知是何人之種種的外人,也配拿走?我從小寄人籬下,扶植一個痴呆少爺,受盡別人的白眼。我苦練武功,終於被盟主看上,百般辛苦才有了今天。我不想被你破壞了大好前程!”
“不摻和就不摻和,我走就是了!誰想破壞你大好前程來著?誰稀罕你們破緞坊聯盟的一半財產?”杜秋微眼圈一酸,立刻低下頭去,兩顆亮晶晶的水珠迅速沒入足下的泥土中。那個溫和如玉的男子,竟然也是個平凡的人。
蘇澈抬起手來,指著遠處的廂房,語氣淡漠:“去收拾你的東西,我立刻就帶你離開。”
杜秋微再也沒有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蘇澈目光炯炯,靜靜地目送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就如之前的那麼多次一樣。
計劃好了要帶走的東西,杜秋微恨不得馬上就離開。石蕊為蘇澈進了刑堂……杜秋微有些不忍,但想到蘇澈能救她,心裡也放寬不少。罷了罷了,還是不要再想起他來吧,緣分已盡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外面傳來隱隱的刀兵交錯之聲,她沒有在意,裝好東西就準備出門。
突然瞟見架子上的弩弓,她心裡一動,轉身將那小巧的弩弓裝入衣襟之內,箭簇藏進了袖子裡。再次望了一眼居住過的房子,她輕輕一嘆,踏足出門。
四周靜得可怕,也不見蘇澈的人影,剛才的兵器之聲似乎只是幻聽而已。沒想到剛走兩步,突然嘴上一緊,緊接著一塊大黑布當頭罩下,渾身如被繩子捆縛一樣不得動彈,嘴裡也只能發出“嗚嗚”的叫聲。杜秋微腦子裡“嗡”的一響,只覺得自己被人抬了起來,不知去往何處。
蘇澈,我不是答應你走了嗎,你還想怎樣?難道要殺我滅口?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終於一亮,嘴上的束縛也被解開了。她吐出一口濁氣,環視四周,都是緞坊聯盟的黑衣人,卻沒有一個是見過的。她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面對這一群陌生而面帶不善的男子,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話,也不禁害怕起來。
“好姑娘,別說你是什麼少主了,就算你是盟主的親妹子,我們也不可能給你一半基業的。”身邊的男子見她緩過神來,邪邪一笑,迅指如飛地點了她幾個大穴。杜秋微只覺得比方才被蘇澈點穴時疼上千倍,可是這次卻連嘴裡也發不出聲音來了。
這是一間破舊的小屋,應該還是在緞坊聯盟的勢力範圍之內。可是除了這一點,她什麼都看不出來。
那人將她放倒在床上,將她四肢伸展開來。杜秋微瞪大了眼睛望著他,只見他面露邪笑,順手解開了她的衣襟。
“喲,還帶著兵器呢。”那人不屑地笑著,將弩弓扔到一邊,“等哥哥來好好疼你時,你怕是舒坦得拿不起兵器來了,我還是幫你放在一旁吧。”
杜秋微未經人事,卻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淡淡的羞恥湧上心頭,門外的談話聲漸漸清晰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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