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還找不出一處血色。
我在街道中央邁著步子,傾聽另人忍不住打寒噤的迴音。雖然清掃過了,那夜的冰冷應該已經滲透到了每一寸土地中了吧。
血腥的味道,就算過了一天還是如此的濃重。
地可以挖走了重新填補,可是……
人心。
人心是不可能重新填補的,會冷、會變。
於是,心一時的鬆動,我便出現在了醫院門口。
推開門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心口居然會再次發悶。
陽光的照耀下,潔白的病床上襯托著一名眼神空洞的男孩。純黑的眸子明顯的附著上了一層心死的灰黑,佐助就那麼呆呆的坐著。
無神的雙眼直直的應對著對面潔白的牆壁,空洞的眼神卻不忘了徹骨的寒冰、掙扎、仇恨。
他是在恨。
他是在恨那個叫鼬的男人。最親愛的哥哥,是他毀了這一切。
現在他了解了,不過也晚了。心痛的感覺,那個名月影麟的宇智波家拋棄的子嗣的眼神——充滿了徹骨的寒冰,以及痛恨。
是的,痛恨。
他痛恨自己的無力,也痛恨那個叫鼬的男人。
唯一的生還者——真是個嘲諷的稱呼。他所珍惜的東西,全部被那個男人屠殺的一乾二淨。他甚至沒有看過他好友的屍體。
仇恨在佐助的心裡肆意的瘋狂破壞,直到他滿臉都是扭曲的表情。
原本半迷茫的神情也逐漸被仇恨、扭曲取代,變的更為的猙獰。他反覆告戒著自己,那個男人是他的仇恨,是他活著的動力。
他必須去恨。
自己是個復仇者,自己是為復仇而生的。從這一刻起他會不斷的憎恨那個男人,然後變強,直到他可以殺死那個男人!
“已經夠了。”
快步上前,學著妖一般把那個僵硬的身形擁入懷中。輕柔的撫摩他純黑的直髮,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眼中的他更為清晰。
“對自己的折磨,已經夠了。”
那雙黑耀眼眸中填載的東西,太多了、也太沉重了。
空洞中我看到的,惟有悽悲的神色。
所以……
所以,佐助。我允許……
“哭出來吧。”
不可置信的活動著僵硬,佐助空洞的眸子閃出幾分呆滯,直直的仰望著近在咫尺的好友的側臉。許久未曾開口的哭的沙啞的聲線滾動幾下,溢位喉嚨:“夢麼?”
迷茫的表情,從未那麼簡單。
一定很痛的。
心理一定已經痛不欲生了。
只是用溫熱的手覆蓋上佐助冰冷的額頭,輕輕的笑出聲來:“很希望我死?頭變的蠻冰的,小鬼你沒好好照顧自己啊……”
垂下的頭卻讓佐助的肩頭支撐,我緊了緊不算溫暖的雙臂。
不能給你驅除寒冷,對不起。
不能及時趕到,對不起。
一定要振作起來,不要再如此的傷害自己了。封閉自己的心靈,終究不是一個長久的方法。沒遇見鳴人,也要讓自己過的輕鬆些。
你,冷不冷?
心,冷不冷?
冷的話,究竟誰會去溫暖你冰封的眸子。讓它努力氾濫起純淨的單純……
“你沒死……”扭曲的表情多多少少的緩和、舒展,純真又重新充填著黑色的眸子。佐助低聲的埋進了讓他感覺到溫暖的懷抱,倔強的撇過頭。
“少裝大人,你和我一樣大。”
“……”
不反駁,只是胡亂的弄亂佐助的髮型。輕輕一抱,便鬆開了佐助。指著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飯菜,我歪頭望著佐助。
平淡的笑道,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