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安平郡主也很滿意錢將軍這種“只待自己人好”的性子,只是,想到秦王那一身令人畏懼的煞氣,和秦王那獨特的身份,遂輕聲提醒道:“悠著點,倒底是未來的外孫女婿,總不好往死裡打的。”
文斕院
杜芷萱依靠在軟塌裡,右手捏著一枚穿了金線的針,左手輕按繡繃,在那即將完成的圖案上填著色。
青煙突現,一襲紅衣的林太醫,巧笑嫣然地出現在屋內。
“小美人,你外公摩拳擦掌,時刻準備給你未婚夫套麻袋呢!”
杜芷萱隨意地應了聲,頭也不回地繼續做繡活。
“喲~”林太醫挑了挑眉,飄到杜芷萱面前,細細地打量著伏案工作的杜芷萱,一臉的詫異:“你就不擔心?”
早就養成了“一心二用”習慣的杜芷萱,即便手裡忙著,卻也未落掉林太醫的話,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手裡的動作更沒有出現過任何的停頓。
萬般無奈之下,林太醫只能伸手,捏住杜芷萱的手背,並按住杜芷萱的繡圖,嗔怪道:“跟你說話呢?!”
“不擔心。”知曉林太醫“不達目的,絕不罷休”性情的杜芷萱撇撇嘴,滿臉無奈地說道,“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痛快。”
林太醫:“……”雖然有些莫名,卻依然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腫麼破?
“倘若,外公不揍秦王,我才應該痛哭流涕呢!”杜芷萱微微偏頭,笑得一臉的狡黠,“因為,那代表外公並未像我想像的那般疼愛我呀!”
林太醫嘴角抽搐了下,一臉堅難地問道:“你就不擔心,兩人突然失手?”
“不擔憂。”杜芷萱誠實地搖頭,“無論是我外公,還是秦王,均是征戰邊疆多年的大將,又豈會不知該如何揍人,才會不傷其內臟,不動其根本,卻令其疼痛不已呢?!”
“……突然有些心疼秦王了。”林太醫嘴唇動了動,許久後,才冒出這樣一句話。
“相比起與我相處不多的秦王,我更心疼外公。”杜芷萱眨眨眼,託著下巴,道:“畢竟,外公年紀大了,秦王還年輕氣盛。”
“不過,我相信秦王雖不通人情俗物,但最基本的‘敬老愛老’,卻能做到。”說到這兒時,杜芷萱又突然道:“不過,下次出宮時,我就得再到和春堂看看,多囤幾瓶療效頗好的活絡藥,才是。”
……
於是,這日,繼續刷完每日日常——與杜芷萱培養感情,從皇宮裡離開的秦王,才剛剛拐到一條小巷子,就被早有準備的錢將軍,帶著一隊人馬給套了麻袋!
“咚!”
“啪!”
……
都說“老將出馬——一個頂倆”,錢將軍也不例外。
此刻,他就以每個武將都下意識擺出來的看似隨意,實則每塊肌肉都做足了危極時刻暴起應對準備的姿態,依靠著牆壁,雙手環胸,一臉嚴肅地看著這一幕,唯有眼底那抹偶爾浮現的得意和痛快等神情,才出賣了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果然,說得再多,都不如做啊!
畢竟,言語上的譏誚,僅僅只對那些臉面薄的人有效。
而,對於秦王這等披著“羔羊皮”,內心裡卻住著一隻兇殘老虎,征戰邊疆多年的“煞神”來說,唯有乾脆利落地上拳腳,才能讓他深刻地領會到這樣一個道理——別人家苦心教養多年的姑娘,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娶回家的!
尤其,眼下,這等秦王明知動手的人是誰,卻依然不敢出聲反抗,只能抱頭縮肩,任由大夥狠揍他的姿態,真是莫名地爽啊!
……
“你們……嘖!”只可惜,即便如此,一盞茶後,錢將軍依然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之色,眼底更閃爍著不可言明的得意和狡詐:“告訴過你們多少遍了,揍人,不是這樣揍的!”
圍攻秦王,拼了老命狠揍秦王,卻未能聽到秦王一聲呼痛聲,反而還將自己等人給累了個氣喘吁吁的將軍府一眾“小將”們齊齊漲紅了臉。
“滾開,看我的!”
關鍵時刻,還是得自己上場,才是。
錢將軍微眯雙眼,掩住眼底的狡黠**詐,得虧秦王並未反抗,也未召喚那些貼身保護的暗衛,否則……
只是,一念及此,錢將軍卻越發地心氣不順了。
“看我左勾拳,右勾拳……”每揍一拳,錢將軍就會用力地大吼一聲,並毫不猶豫地展開了現場教學活動:“注意,要用這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