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到李姨娘滿腹的苦楚,“真當我不知道你收了王家大筆聘禮?如今。若要與王家退婚,就需要退還這些聘禮!而,你早已將它們全部挪用一空,根本沒辦法拿出來,只能要求我按照約定嫁入王家!”
“莜兒,你怎麼能這樣想娘?”李姨娘身子一個踉蹌,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樣涼薄的話,竟會是自己疼愛了十多年的親生閨女杜莜的嘴裡說出來。
“我是為了你好啊……”眼見杜莜正用一種冷淡譏誚的神情看著自己,李姨娘只覺得自己猶如吞了十斤黃蓮似的,連頭髮絲都往外冒著苦味,“這幾十年來,我最後悔的就是當年聽了姑母的話,成為了大表哥的妾!”
“做妾的痛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簡單。”即使李姨娘因老夫人孃家侄女的身份,而成為了主母不能輕易打殺發賣的貴妾,但,在主母面前依然需要持妾禮,生下來的兒女有出息了之後,首先要孝順的就是嫡母,然後才輪到她這個姨娘。
“這些年,你只看見了我在候府裡的風光,卻不知道,這些風光如空中樓閣,隨便來場大風就會坍塌!”比如說,待到老夫人去世後,那麼,執掌整個候府庶物的錢氏,又豈會放過這幾十年來,為了借老夫人之勢而甘願成為棋子,處處和錢氏對著幹的李姨娘?!
……
可惜,任憑李姨娘再如何地舌燦如蓮花,但,這些話,落在早已鑽了牛角尖的杜莜耳裡,卻如石沉大海,未能掀起一絲水花。
就如眼下,杜莜就淡淡地瞥了眼滔滔不絕的李姨娘,一聲不吭地甩袖離開了,徒留正絞盡了腦汁,煞費苦心勸說杜莜的李姨娘傻愣愣地看著杜莜離去的身影,久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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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聽著語蝶念著話本,一邊繡著夏日荷花圖案手帕的杜芷萱,忍不住抬起頭,問道:“安王府?”
“正是。”穆嬤嬤眉頭微蹙,也頗不解安王長子竟指明道姓,要人將那十盆菊花送到杜芷萱手裡的行為,“小姐,那位管家要求你親自出面驗收。”
雖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但,就算這位管事在安王府擁有再大的權勢,竟敢在勇誠候府提出這樣的要求,若說後面沒有安王長子有意為杜莜和李姨娘出氣的隱諱舉動,杜芷萱絕不相信!
“真愛的力量,真偉大。”杜芷萱輕笑一聲,看向今日當值的雲嬤嬤:“雲嬤嬤,這件事,就交由你處理了。”
雲嬤嬤應了聲,就和穆嬤嬤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有時候,世間的事情就是有這樣巧。
雲嬤嬤和穆嬤嬤帶著幾個粗使婆子和小廝抵達偏廳的時候,恰好,被眾多丫環婆子簇擁著的杜莜,也於同一時間抵達偏廳。
“見過大小姐。”雲嬤嬤微微垂眸,和穆嬤嬤一起,率著幾位粗使婆子和小廝與杜莜見禮。
杜莜的目光在雲嬤嬤那顯而易見的三品女官服上停留片刻,長睫掩住眼底的惱怒,卻半側著身子,避開了雲嬤嬤和穆嬤嬤兩位的見禮,而只受了幾位粗使婆子和小廝的禮。
眼角餘光瞅見衣袍華貴,氣度雍容的管事,杜莜心裡轉了幾轉,很快就猜測出對方的身份,遂咬牙忍住胸口那些翻騰不息的怒焰等情緒,還了一個極標準的禮,並用一種抱怨般的語氣說道:“雲嬤嬤,穆嬤嬤,你們兩位可是四妹身旁最得用的管事嬤嬤,我這樣一個小小的庶女,又如何受得起你們的禮呢?!”(未完待續。)
第211章 杜莜當眾被打臉
“身處何等職位,就該做什麼樣的事情。”雲嬤嬤淡然地補充道:“故,禮不可廢。”
話雖如此,但,由雲嬤嬤一字未提“奴僕”和“主子”的區別,就可知,其實,追根究底,雲嬤嬤根本就沒將杜莜挖的坑放在眼裡。
這種猶如重重地揮出一拳,卻擊打在棉花上面的感覺,真得令人不爽!
“不愧是太后娘娘最為信重的管事嬤嬤!”杜莜緊緊地咬著腮幫子,竭力維持著臉上的淺笑淡然的模樣,但,那籠在闊袖裡不自知地緊握成拳的舉動,卻將她心裡的憤懣,惱怒和不甘等情緒出賣。
頓了頓,杜莜還不忘記補充道:“聞聽嬤嬤一席話,還真是勝讀十年書哪!”
太后寢宮裡,擁有正三品女官官銜的管事嬤嬤,竟被派到了杜芷萱身旁?
靜坐圍觀看戲的安王府林管家微微垂眸,眼裡滿是思索和考量——如今瞧來,杜芷萱這位惡名遠揚,並慘遭武候王世子退婚的勇誠候府長房嫡長女,並非眾人嘴裡那般天真單蠢,無用之極!
“大小姐過獎了。”雲嬤嬤不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