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武候王世子心上人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
並未錯過屋內眾人,尤其是錢氏和杜芷薇兩人那驚惶眼神的杜芷萱,點點頭,一臉坦然地說道:“不錯。”
“什麼時候知道的?”雖,早就有所猜測,但,事實真相浮於水面的這一刻,依然令老夫人心裡煩悶不已,只覺得做了多年養尊處憂老封君的自己,竟被杜芷萱這麼個黃毛丫頭給忽悠了!
在這一刻,老夫人心裡突然浮現出一抹看似荒謬,卻越想,越覺得頗有可能的猜測——這一年裡,勇誠候府諸多和杜芷萱有關的事情,盡在杜芷萱掌握裡。甚至,說不準,杜芷萱還隱於暗處,推波助瀾,引導了這一切!
“很久以前,我就有這樣的猜測,只是,卻並不敢相信。”杜芷萱嘆了口氣,“直到一年前,我在酒樓裡巧遇互訴衷腸的武候王世子和表姐。才知道,早在我跪求太后賜婚之前,兩人就已互生情愫。”
“所以。你就心甘情願地退讓,以成全你那表姐和武候王世子?”老夫人淡淡地看著杜芷萱,心裡卻難得地浮現一抹欣賞來。
唯有這樣果決勇敢的姑娘,才無愧身上流淌著的候府那尊貴的血液!
不過,很快,老夫人就將心裡這抹絕不該出現的欣賞給掐滅了,看向杜芷萱的目光卻變得越發地幽深起來:“盛京大街小巷的流言蜚語。真和你無關?”
“當然!”杜芷萱磨了磨牙,漂亮的鳳眼裡有兩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就連原本放於身側的手也緊握成拳。“若我真有這樣巨大的人脈能量,早在一年前,我就和武候王世子撕虜開來了,又豈會容忍他和表姐兩人明裡暗裡地眉目傳情。做出那令人不恥的私相授受舉動!”
“是嗎?”老夫人狀若呢喃。凝視著杜芷萱的目光裡滿是不信和質疑。
只是,轉念一想,這一年來,不知杜芷萱是否受了武候王世子和錢詩雅私下往來一事的刺激,雖頻繁地來返於將軍府和勇誠候府,卻並未再遣人盯梢武候王世子,以製造各種巧遇,而是如同前朝的大家閨秀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難不成,這一切。真是“紙包不住火”的意外?
這,還真是喜聞樂見!
雖,世人向來信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更有“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之類的說法,但,又如何比得上勢均利敵之下的兩虎相爭,出現的兩敗俱傷來得更令人暢快?
以前,她竟沒想到利用這一點,來收拾安平郡主這個仇人!
幸而,如今,幡然醒悟的杜芷萱和本就機俐狡詐的錢詩雅對上了,倒也算是一場“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的熱門大戲!
不提屋裡其它人的暗自思量,和猶豫躊躇,單單極了解杜芷萱本性的錢氏,就雙眼微眯,長睫掩住眼底的狠厲。
可以這樣說,“捧殺”了杜芷萱,並和錢詩雅“裡應外合”坑害算計了杜芷萱的錢氏,從最初,就不相信杜芷萱的話!
只是,眼下,杜芷萱這一年來的表現,卻又歷歷在目。
難不成,杜芷萱是又一位生死之關走一遭,從而大徹大悟的姑娘?
抑或是說,其實,這些年來,杜芷萱只是在“扮豬吃虎”?
……
短短時間裡,錢氏心裡就浮現了諸多念頭。而,不論杜芷萱的變化因何而起,錢氏都打定了主意,定要趁著杜芷萱慘遭退婚的大好時機,將杜芷萱狠狠地打落谷底,讓杜芷萱再也無法翻身。
否則,誰敢肯定,經歷了這樣一番悽慘場景,再次騰飛的杜芷萱又會準備怎樣報復她和杜芷薇?
不僅老夫人、錢氏和李姨娘這三位和杜芷萱結怨頗深的人心裡生出了這樣的想法,就連原本圍觀看戲的二房於氏和三房李氏,以及候府其它的姑娘們,紛紛盤算著如何避開杜芷萱被退婚一事帶給自己不好影響的同時,也狠狠地收拾一番惹來這樣麻煩的杜芷萱。
房間裡的氣氛一陣詭異的靜謐。
就在這時,候府管家前來秉報宮裡的內侍前來傳旨了,於是,眾人紛紛行動開來,而,杜芷萱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的一堆鬼鬼們也歡快地吐槽起來。
“臥槽,我沒看錯吧?竟然是太后身旁頗為得用的大太監!”
“小美人,老實交待,你前世燒了多少柱香,拜了多少間廟,這般折騰,竟還沒將太后的寵愛給消磨一空?”
“大寫的一個服字啊!”
“小美人,求指點抱大腿秘笈!”
……
內侍高舉著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