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直到幾天後再次從廁所裡得到訊息:藥監局原局長被處決,xxx接任新局長。我唱著崔健的《一無所有》宣洩掉了最後一絲力氣,無力地按下馬桶開關,嘩嘩的水聲讓我想起應該給葦子打個電話。電話通了,我悲痛地對葦子說:“兄弟,都是哥不好,沒能保住你藥品市場稽查處處長的位子。”
“你胡說些什麼啊?啥意思啊?是不是病了,我請個獸醫給你看看吧?”葦子顯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還取笑我。
我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錯過了當藥品市場稽查處處長會有何反應。
頭好暈,不能再喝奶粉了。
4 燈紅酒綠的世界
葦子全名焦葦,在我大學時是睡在我上鋪的兄弟,因其父親姓焦,所以他也只好姓焦。這個姓氏似乎也給他帶來了與別人不同的經歷,葦子曾經充滿自豪的給我們講過:高中時有個特別年輕漂亮的女教師,有一次上課時因他搗亂,就叫他:“你叫什麼名字?你是姓焦嗎?你姓焦嗎?”全班男同學和女同學都笑了。從此這個女教師成了葦子的夢中情人,葦子開始臉上長痘痘,開始頻繁夢遺,而那位女教師卻再沒理過葦子 。葦子把這段感情作為他的初戀,他說現在一想起來渾身還會暖暖的。
晚上,葦子約我去外面逛逛街散散心,我們相約在“相約九八”酒吧門口見面。我不明白為什麼已經2008年了,而且唱這首歌的人都換了好幾個丈夫了,而這個酒吧還不換名字。
八點,我和祥子準時接了頭,我們本來想去那家酒吧發洩一下,但是衣兜裡幾個硬幣撞擊的聲音提醒了我:要讓理智戰勝一切。於是我們兩個面面相覷,無奈的收回了邁向酒吧小門的腿。想當初在學校時,這是我們兩個常去的地方,而現在我們卻覺得這些地方離我們越來越遠,直到遙不可及。
我們向大街遠處走去,街邊的燈紅酒綠在刺激著我的視覺,賓士而過的寶馬車無情的將尾氣噴入我的鼻孔。兩邊的酒樓生意正火,各種不同的混雜的香氣籠罩著整個城市。某酒店門口一位開焊馬的禿頭正在與一位開紅旗的小平頭爭奪停車位置。吵得不可開交,最後各自抄起了手機撥起了電話,看樣子是在叫人支援。
某些中國人有個好習慣,就是愛看熱鬧,什麼“張家長,李家短,王家孩子三隻眼”成了他們除了吃喝拉撒睡外最重要的事情,葦子就是典型的一個。
“咱們別走了,先看會熱鬧吧,一會肯定比酒吧裡的演藝精彩,而且不收費喲。”葦子建議說。
我當時那顆失落的心似乎也在強烈呼喚一種血腥的感官刺激,於是停住了腳步。
賣糖葫蘆的小販趕過來了,遠處燈火闌珊處的幾個皮條客也搖擺著屁股趕了過來。 街角修腳踏車的大鬍子扔掉了手中的工具翹起腳朝這邊張望著。烤羊肉串的小夥子把羊肉烤成了黑碳棒卻渾然不知。
漸漸的那兩個吵架的傢伙已被圍的水洩不通了。酒店的保安開始過來維持圍觀群眾的秩序,並提醒大夥看熱鬧時注意防盜,一旦被盜,酒店不負任何責任。所有人都開始屏住呼吸,等待著即將爆發的一刻。
等了好久,依然不見動靜,兩個吵架的人依然沒有動手的跡象,只是要對方有種別走,然後就是怒目而視。好多人開始失去了耐心,大罵:“真他孃的一對熊包,趕快上阿,這樣還算老爺們嗎?實在不行罵幾句也行阿?”
一個老太太實在受不了了,告訴身邊的兒媳婦:“你先盯著點,咱家裡還煮著米呢,我先回去看著鍋,一會打起來的時候可別忘了叫我一聲啊!”說完無奈的使勁看了那兩個人一眼,擠出人群,踮著小腳跑進了遠處的黑暗裡。
我身邊的一個小女孩已經開始吃第四根糖葫蘆,我已沒了那股渴望血濺滿身的激|情了,而兩人還是沒啥動靜。我拉了拉葦子,“別看了,有什麼意思,哥們以後有錢了請你去成都看鬥狗,比這有意思多了。”
葦子不滿的翻了翻白眼,邁著沉重的步伐被我拉出了人群,一路上還不時地向那片躁動的人群張望,讓我不禁想起了豬八戒同唐僧長征去西天離開高老莊時戀戀不捨的情景。
5 敬業精神
漸漸那堆人淡出了我們的視力範圍,我的肚子開始抗議的叫了起來,我問葦子:“你餓嗎?咱們找個地方化點齋飯吧?”葦子點頭同意。
於是我們開始搜尋目標,街兩邊的無數的飯店閃爍著耀眼的迷虹燈,彷彿在向我們拋媚眼,而我們卻沒有一點進去的勇氣。
“這邊都是大飯店,咱們去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