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盒裡的最後一顆棋子,不偏不倚的放在了之前他們第一次交鋒的兩個小目旁邊。
那裡原本是黑棋的死角。
但梁平在靠近邊緣處設下了一個伏兵。
此際落子連線,竟是將整盤棋局圈在其中。
黑棋圍成大勢。
白棋的天元鎮住了命脈,也喪失了最後的一口氣脈。
梁平一字定天下。
一口氣收了滿盤的白棋。
白骨見此一幕,震得險些仰翻過去。
“不可能的!”
“不可能的!”
“這決不可能!”
白骨不可思議的看著棋盤上的每一顆棋子。
定睛閱讀棋勢,足足看了十來分鐘以後。
白骨才酥軟的坐在石凳上,滿目不甘的說道:“沒錯,是我輸了。”
梁平見白骨認輸,終於滿意笑道:“呵呵,白骨,你重多綢繆,而且為人果敢,心思縝密,原本你有絕對的機會贏我,但你太重殺伐,導致你最後一敗塗地,恐怕再難有翻身之地。”
“呵呵,是麼。”
白骨冷冷笑道:“棋局我輸了,但不代表我輸了整個人身,你可別忘了,我的超速再生可以令我不死不滅!”
“那有如何,世間萬物相生相剋,一物降一物,就算你的個人實力再怎麼強大,到最後如果你不依靠群眾的力量穩固你的勢力,那麼你親手建立的銅牆鐵壁,也同樣可能被一些小小的蟲蟻蛀蝕得一無所遺。”梁平認真說道,同時將目光轉向白骨身後的楊俊傑和沈佳凝。
沈佳凝的身上向來沒有殺氣,但此際卻殺氣騰騰。
楊俊傑在看著梁平的時候,從來只是憤怒和恨意,然而此際也似乎帶著隱隱的柔和。
這似乎意味著沈佳凝已經不再是從前冷血無情的血窟窿,楊俊傑已經也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狂傲自大的狂龍在世。
雖然白骨輸了棋,但此番若是楊俊傑和沈佳凝不能對梁平提供幫助,那麼梁平仍然處於弱勢。
於是梁平決心用側面引導的方法,來試探沈佳凝和楊俊傑的心。
便是冷眼看著白骨問道:“白骨,你輸了棋,按理說,你應該先放了我的朋友,但我還是要先問你一句話。”
“什麼話。”白骨仍然不甘的看著面前的棋局。
梁平雙手環抱胸前,將目光轉向白骨身後的沈佳凝身上,淡淡問道:“銀月公子跟你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白骨沉默片刻答道:“銀月公子是上古棋師,是武學宗師,也是武學的鼻祖,無論琴師、畫師、書生、劍客、修靈者、馴獸師。。。。包括我們靈武一派,都無法跟棋師撇開關係。所以你倒是說說看,我跟銀月公子之間是什麼關係。”
白骨反問梁平。
這是梁平沒有想到的。沒想到白骨這傢伙老奸巨猾,即便是輸了棋,也同樣可以保持這樣的冷靜。
一陣沉默以後,梁平便又問道:“那麼銀月公子已經死了,你是否已經知道。”
白骨答道:“銀月公子是萬古奇才,他的死必然震動整個盛世大陸,我當然知道他已經死了。”
梁平聞言,卻是突然想到當日銀月公子死的時候,分明只有自己跟沈佳凝兩個人在場。
沈佳凝是銀月公子的愛徒,她自然不會向全世界宣告她的師傅為她而死。
而梁平本身並未將此事向太多人洩露。
而且知道這件事的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是那種熱衷八卦的長舌之人。
於是梁平便冷冷笑道:“原來如此,卻不知道你是從何處得知銀月公子歸西一事。”
白骨聞言,卻是緩緩抬起頭來,冷冷逼視著梁平說道:“你不需要對我有任何試探,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銀月公子的死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並沒有設計陷害他。”
說到這裡,白骨並同時說道:“梁平,你是不是還想問,賭劍場的事情是不是也是我一手策劃,那麼我現在鄭重其事的告訴你,沒錯,那件事是我一手策劃,而且安小e的死,也是我有意為之。”
梁平萬沒想到,白骨竟敢在沈佳凝和楊俊傑兩人的面前如此坦誠,頓時間生出一絲敬意,並瞭解到自己在攻心之上,根本無法跟白骨相提並論。
便是開門見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了,我要你立刻放了我的朋友。”
“朋友?”
白骨突然裝出一副茫然之態,反指著身後的雲陽和墨無瑕